> 齐宴蹲在地上,从最下面掏出一个层层包裹着的罐子,打开递到她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期待,“尝尝?”
罐子被一层一层地拆开,一股咸香扑鼻而来。
是酱螃蟹。
沈霓然静静地看着,手上没有动作,只是挑了下眉看着他,无言。
见她反应,他的眸光暗淡了一瞬,以为她看不上,苦笑了一下,拿起里面顺带的一次性筷子夹了一小块。
“真得很好吃。”他难得执拗,期待地看着她。
沈霓然看到他粘在嘴角的酱汁,配上他被染得湿润的唇,像是蓄意勾.惹。
她盯着看着看着就突然笑起来,她笑时整张脸愈发生动明艳。
像一朵悄然绽放的瑰丽花朵。
在齐宴疑惑的目光中,她忍不住伸手,温凉的触感轻轻落在他唇角。
她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溢出来笑意,不自觉开口道:“小孩儿。”
像是觉得这三个字有些暧昧,她及时改口:“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吃个东西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沾嘴上了。”
第12章
她浅浅的的呼吸像一根轻柔的羽毛翩然落下,夹杂着淡淡的酒气。
湿湿的,热热的。
她指尖微凉,落在他唇角的温度却又那么炙热,烫得他心里发痒,心跳节奏都不禁漏了一拍。
齐宴脑子一片空白,恢复的心跳声铿锵,组成一段有力的鼓点。
他撞见她的眼神,心跳微滞,一股异样的情愫在心底发酵。
来不及深刻体会,像是怕烫伤了他,那根作乱的手指极快地就抽离了。
他竭力劝诫自己赶快冷静下来。
窗外的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沾上点点星光。
他视线愣愣地落在她明艳的脸上,又小心翼翼地挪到她微翘的睫毛。
他眼里亮晶晶的,连呼吸都变得轻不可闻。
她长得真好看,他清楚的知道就凭她这一张脸,帝都觊觎她的男人就有多少。
他渐渐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中,反之沈霓然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地抽回手,将他心里的暧昧因子抽了个干净。
收回手后,她的视线一并从他两片淡红的唇上挪开,讷讷地走到茶几前抽了张纸巾慢慢摩挲掉从他嘴角揩下的点点酱汁,然后自顾扭着纤细的腰肢去了沙发。
在她转身后,齐宴盖上那罐酱蟹,无声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眼里的漫天星光,有一瞬间暗淡。
-
窗外刮起阵阵冷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帝都的天气在不知不觉中转凉。
齐宴站在阳台打电话,他声音低沉,说话声被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完完全全覆盖。
沈霓然悠悠转醒,目光透过阳台门视线落在齐宴身上。
他穿着一身黑,身高腿长,公司里对男艺人的形体有着极高的标准,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健身训练,因此他与初遇时的瘦弱比起来要健硕不少,整个人显得更加俊秀挺拔。
她收回目光,若有似无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头脑昏昏沉沉的,她靠着沙发在嘈杂声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刚睡着没几分钟,齐宴挂断电话推开阳台门进来就见她紧紧地抱着双臂蜷缩着靠在沙发角落。
这像是她的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在心理学上这也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他停下脚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她衣着单薄,露出漂亮的锁骨,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上面,这是他第一次得以仔细看清上面刻着的那几个青色字母。
像是不舒服,睡梦中的沈霓然小幅度地动了一下,动作间不小心露出领口内的一抹莹白,他目光像是被刺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挪开,然后为她拿了薄毯盖上。
他收拾好已经凉透了的饭菜,客厅里安静极了,只听见烧水壶发出呲呲的响声。
齐宴安静地立于料理台前,盯着咕咕沸腾的热水壶,面部氤氲在升起的水雾中,他脑袋里回想起刚才电话里的内容,暗自思忖。
…
半夜下起了雨,齐宴安置好家里的一切,拖着行李箱撑着伞走进夜幕,连人带箱逐渐消失在一片浓郁的夜色中。
“宴哥。”小区外,在微弱的路灯下,雨水顺着屋檐倾斜落下,形成密布的帘。
小李从车上撑着伞下来,为他拉开车门,将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齐宴默不作声地收起雨伞钻进车后座,他疲惫地仰头靠着。
车窗开了一小道缝隙,微凉的风和着丝丝雨水飘进来,凉凉的触感与他的肌肤紧密相贴,然后禁不住,像一条浅浅的泪痕,从他脸上划过。
小李无知无觉地开着车,通体黑色的宾利如一条黑线,在雨幕中一闪而过。
齐宴今天一大早就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没待上多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