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挂上几串鞭炮轰轰烈烈地庆祝。
至于季瞻臣,她连一点点挽留的想法都没有!温老太爷自然不知道温鸾心底的想法,看着跟前的小孙女,只觉得人小小一团,平日里娇娇软软的,瞧着不甚厉害,这会儿明明受了委屈,却还落落大方,再看温鹂到现在都只晓得哭,话也不说一句,气得越发厉害。
“二郎本就不喜欢她,这门亲事明明就是二叔与季家老爷订下的,根本就没有问过二郎的意愿!论年纪,姐姐们都已出嫁,要轮也该轮到我才是,凭什么越过我,为八娘先订亲!季家那般家世,二郎又是如此的才貌年纪,与八娘怎么看都不合适,明明……明明我才是最合适的人!”
温老太爷气得不行,拍着桌子喊人去长房,把温老大喊来问话。
温伯诚没拦着,只斟茶劝了温老太爷几句。等温鹂跪得膝盖疼了想站起来,这才冷冷地看过去,惊得温鹂才离地的膝盖,不得不又跪了下去。
“方才在季家人面前,有些话,我不好说。”温伯诚道,“但是七娘,你太令二叔失望了。等你爹来,就跟着回去吧。”
温鹂唰得白了脸,跪着就要伸手去抓温老太爷的裤腿。这一回,真真切切地急了,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温鸾看着不说话,等大伯温伯起匆忙赶到,她已经坐在椅子上吃了半碟点心。
温老太爷膝下四子,长子温伯起,次子温伯诚,三子温伯康,四子温伯仁。在温鸾的印象中,她记事的时候,三叔温伯康就已经过世了,过世时不过才十六岁,没有妻女,倒是订过一门亲。
温老太爷没有让那家小娘子守着,而是直接了当的退了亲事,还另外送了一副嫁妆,让那小娘子日后再订人家可以一并带过去撑撑门面。
温家分家的时候,温鸾已经记事。具体原因,她那时年纪小,没人愿意告诉她,只记得两家闹得十分厉害。
等过了几年,关系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不久温老太爷就把温鹂接到家里来住。
温鸾啃着手里的蝴蝶酥,就听见外头有些吵嚷的声音。她抬头看过去,正厅外,温伯起黑着脸,甩开妻子袁氏的手,迈步走了进来。
温鹂作势就从地上站起来哭,温鸾继续啃着蝴蝶酥,就听见温伯起沉声呵斥道:“孽障!还不跪下!”
温鹂哭得脸上妆容化开,狼狈的不行,此时却也不敢违抗亲爹的话,立即“咚”一声跪了下来。
那声响重得一屋子的人都听见了。温鸾愣了愣,这会儿也不好坐着,从椅子上下来,忙不迭向温伯起行礼,乖乖喊了声大伯,大伯母。
袁氏就站在边上,手里拿着帕子擦泪,咬着唇瓣冲她颔首。
派去请人的仆役是个伶俐的,来的路上就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知道是自家女儿惹了事,温伯起对上温鸾,脸上难免挂起了几分歉意。
只是温鸾看着跟前的大伯,想的满满都是上辈子温家出事后,他小人得志的嘴脸。
她把头一低,往温伯仁身后躲。看起来就像是不高兴了一般。
温伯起道:“爹,二弟,都是我管教无方,这才叫七娘在你们跟前做出了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便是跟季家那小子再熟络,也不好与外男单独见面,实在是平白生出误会!”
温鸾探出头往温伯起脸上看,他看起来并不是假模假样的道歉,只是……她去看温鹂,哭也哭了,骂也骂了,看着好像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七姐喜欢季家哥哥的对不对?”温鸾问。
袁氏吓了一跳:“八娘可不好乱说话!”
温鸾没理,只盯着温鹂看:“七姐先是推我下水,再是与季家哥哥相约后花园,不就是因为喜欢季家哥哥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季家哥哥的身上,不光带了七姐绣的扇套,还有荷包?”
看着温伯起和袁氏越发难看的脸色,再看温鹂睁大的眼,温鸾压下心头的笑。
她就是故意的,一句话炸一个雷,她不信炸不死温鹂,不信这样还不能把人从家里赶出去。
“居然还有荷包?”温伯诚眼睛微微一眯。
他生得臃肿,眼睛本就不大,又因为时常带笑,眯着眼看人的时候总叫人觉得像个弥勒。只是生气的时候,尽管还是眯着眼睛,却与笑的时候样子截然不同。
温鹂身子一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温鸾。
温鸾冲她笑了笑,人畜无害,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件寻常的事情。
“我见着了。有扇套,有荷包,还有帕子。仔细想想,去岁季家哥哥来府里的时候,还得了一条围脖,瞧着也十分眼熟。”
温鸾哪里真的见过那么多东西。有的不过是嫁进季家后,在季瞻臣房中发现,之后被温鹂自己告知的那几件。
温老太爷脸色难看:“七娘,八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温鹂打了个哆嗦,对上温伯起的眼神,不敢应声。
温伯起黑了脸:“兴许都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去搜一搜七娘的屋子就是了。”温仲宣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