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后,她忽然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里一览无余都是素色衣裙。
这寡淡的颜色,就好比尼姑庵里的尼姑服。
“邹姑姑,这里面的衣服全给我扔了,通知府里,给我所做一些艳丽一些的衣裙。”
邹姑姑一愣,之后便是欣喜:“公主啊,您终于想通了,嬷嬷其实一直都知道,您不喜欢穿这些颜色的衣裙。”
话落,她立即去办。
邹姑姑一走,这院子里就空了,月宝苏觉得自己应该再寻几个可靠的心腹办事。
邹姑姑年龄也大了,不能事事让她跑腿,但用人需谨慎,若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也只是给自己添乱。
她想着,而后才注意到自己脸上冒了两颗面疮。
月宝苏皮肤极好,极少生面疮,但只要压力一大,就会冒几颗。
若是现在有祛痘胶就好了,一抹上,第二天就能好。
都说自古北洲出美人,倾国倾城。但内乡人却都知,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多的天生丽质,都是因为他们北州女子肯下苦功罢了。
就比如北洲女子人人都拥有的纤长睫毛,那是因为他们从婴孩时期母亲就在他们睫毛出涂抹麻衣兰花的汁液,一直到十岁才停用。
月宝苏的美容术在前世就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叶赫月也是知道她是美容的一把好手才经常出入将军府,而她当初也是靠这个讨好权贵家眷、替宫以弘铺路联络朝臣。
可怜她一个不善言辞、内向怕人的一个人,为了宫以弘,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巧言善辩的人,
可到头来,却换来了三年乞讨,还被送给屠国仇人、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月宝苏自嘲一笑,门口却传来些许的动静。
她回头,才瞧见是邹姑姑。
邹姑姑站在门外,低着头,有些不大自然说:“库房那边说暂时没有可用的衣料,等明日老奴就出去给公主买几件现成的吧。”
大将军府向来最不缺这些个绫罗绸缎,她几年不做一次衣裳,怎么好端端就缺了呢,而且……
月宝苏眯了眯眼,虽然邹姑姑有意遮挡,但月宝苏却也还是瞧见了邹姑姑脸上的红肿。
她立即上前才看清邹姑姑的脸,才发现她左半边脸都是红肿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月宝苏神色骤冷,一瞬间,仿佛有汹涌海啸在她周身盘旋:“谁打的。”
邹姑姑遮遮掩掩:“没谁,是老奴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你在哪里摔得脸上一块一块的。”月宝苏疾言厉色,显然的生气了,她再次问,“到底谁打的。”
“是……珍宝房的黄莺。”邹姑姑支支吾吾,不想她惹事儿,赶忙道,“公主不要生气,老奴没什么事儿的,至于衣服,老奴明日会上街给您买新的回来。”
现在衣服还重要吗。
月宝苏深呼吸,刚想出门,却倏地想到什么,问:“上阳阁的月份银子以及各种吃穿,是不是都被扣了?”
若非在邹姑姑面前凶狠惯了,又怎会一上来就是肆无忌惮的一巴掌。
邹姑姑犹犹豫豫。
月宝苏懂了,笑得残忍:“黄莺是吗?真是好极了。”
她几乎是立即离开了院子。
邹姑姑一慌,赶紧追了上去,各种劝着,希望她不要为了自己跟将军府的人有多
所冲撞。
这黄莺,可是掌管着府邸宝物无数的珍宝房跟账房的啊,分量非同小可啊。
月宝苏不肯就这么算了。
邹姑姑被打,怎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敢动她的人,黄莺怕不是活腻了。
快。
第7章 月宝苏立威将军府
珍宝房。
“这有些人啊,就是不上算,留着公主的名号,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呢?还想做衣裳,给她衣服穿就算不错的了。”
“当今陛下仁慈,是留了她公主的名号,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空名罢了,将军善良收留了她,让她衣食无忧,可她竟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你们这些奴才都好好学学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这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
月宝苏过去的时候,黄莺正在训导手底下的人,声音明里暗里的讽刺着她。
“自知之明?你口中所谓的自知之明,本公主还真是不懂。”
冰凉的声音刚一落下,她便走进了珍宝坊。
里头的下人一愣,一时没认出月宝苏。
虽然她已经在大将军府呆了五年,但因为她平日就只待在自己的院子,因而认得她的人还并不多。
不过即便没见过她本人,在这将军府妙龄的褐发褐眼的女子,也就只有她一个。
月宝苏生得很漂亮,褐色微卷的长发、琥珀色的眼眸似乎还泛着一层淡淡的灰,一眼过去,给人的感觉是很惊艳的,就仿佛是雨后的彩虹,万千素色花中的一朵盛开的红蔷薇。
屋子里的下人一愣,有人出来后立即行礼,而其他下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行礼问好,只有站在众人身前的黄莺冷哼一声,之后才慢悠悠的行礼,那一脸的轻视,就差指着月宝苏鼻子骂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