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打个机灵,慌忙连串掣出。顶头的两颗珠,红殷殷,居然染血。
精卫乍见,闪电霹雳样炸毛!
吾要死也!
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跑到公孙大姑那里飙泪。
公孙大姑从精卫出生起,就担任她的傅姆,一向顺水无波,不想头次出事,就是这等严重的。搂着精卫,一面安慰她不会死,一面发愁如何同大王、王妃交代。
第18章闺训
晨起,公孙大姑向鹤姬请罪。
鹤姬道:“这是什么大不了事。且勿张惶,惊到花猫儿。”
公孙大姑心里道:若是我自家孩儿,我管自澹定,这不是食君之禄么。
精卫本就是贪睡的年纪,又折腾了半宿,鹤姬来时,正在帐中欠伸,婉娈的身影落在帐幕上,不负花猫儿之名。
鹤姬与公孙大姑入帐,在她左右坐。
鹤姬笑问:“昨夜顽得好?”
精卫不答言,拿眼珠溜姑姑与公孙氏。
鹤姬揉揉她的圆脑门,更柔和语气,“连姑姑和大姑也信不过么?讲实话。”
精卫道:“骨突突,有点痛。”
鹤姬笑道:“不是说‘此乃人间至乐’么?”
精卫无奈翻白,“作者骗人。”
鹤姬道:“却也不是。”
精卫望着姑姑等解释。
鹤姬道:“还记得那次你闹肚子呕吐?”
精卫点头,“吃了夹生糯米饭。”
“还有昨冬食炙野猪肉?”
“也是未熟,都吐了出来。”
鹤姬道:“熟了的野猪肉极美味,炊熟的糯米饭也是,生的不仅难食,且于肠胃有碍。”
精卫道:“姑姑意思是,我年纪小,所以顽不出乐趣来?”
“是也。”
“几时算年纪大?”
“大约……和兄兄一样时。”
“那要很久欸。”
鹤姬道:“做小孩不快活么?何必着急长大。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以后也不要书上写什么,你都照着做。”
公孙大姑敲边鼓:“我祖姑隔壁人家的长男,给弟妹讲项羽本纪,模仿霸王刎颈,不想真死了。”
精卫觉得不可思议,我倒不至于傻成那样。把惹事的书卷交给鹤姬,“姑姑拿去烧了。”
鹤姬不接:“你留着顽吧,记得收好。”
小婢进来问:“县主午食想吃什么?”
“糯米饭、炙野猪肉。”
鹤姬笑笑,自去给楚王妃写信。
精卫午食后,到仁智院找兄兄顽。
班女史道:“至尊理政呢。”
精卫道:“那我悄悄进去,自己寻书画看,不打搅他。”
天子好静,书室里铺着厚厚的宣城红线毯。精卫蹑足入,正要爬梯去楼上,忽闻暗间里,似有若无,兄兄在呻吟?
第19章喷水
帘幕低垂,隔绝视线。
精卫记起兄兄书案侧,亦有梯通楼上,那梯口是绝佳的偷窥处。除履,悄然登楼,趴在梯口旁下瞰,刚好处于兄兄头顶上。
一切看得真真。
只见兄兄绀色袍撩在腰间,袴子褪至足踝。两条腿白皙结实,冰清玉洁。惟腿心处色渐深,一丛黑毛中,崛起一根乌红之肉棍。兄兄一手握着它,揉揉捏捏,撸猫也似。
嗯……嗯……
他的头微昂,双目紧闭,状甚欢愉沉醉。
彼时春阴黯黯,轻寒恻恻。
兄兄躲在这暗间里,隐秘地快乐,不孤单么?带解衣褪,光赤着两条腿,不冷么?
精卫怜惜地想。
她袖中犹藏着那卷巫山志,原打算还回书架上的。此时展开在地板上,观一眼兄兄,又观一眼图卷。先没注意,这图卷中的男子颀长霜白,与兄兄竟有几分相似呢。
一幅图中,有个身形窈窕的女子纤指合拢,替他撸棍棍;后一幅图中,那女子将他的棍头含在口中,樱口撑得圆圆。
这女子看上去,亦有几分眼熟。
再后一幅图,却是含棍的特写。
那女子左唇角一颗小痣,眼睑上三道纹,与庄潔无二。
精卫双手遮口,双眸瞪溜圆。
她发现了什么?!
下方,兄兄的喘息粗重起来,一手飞快地套撸棍棍。浑身忽一颤,棍头竟喷出一团水。他仰首,梦呓般微吟:“花猫儿……花猫儿……”
精卫听闻他唤,不觉答言:“我在呢,兄兄。”
天子霍然启目,与梁上小淑女看了个对眼儿。
他足边的狸猫观众朋友也瞄了一声。
精卫顿时了悟,“哦,兄兄在唤它呀。”见天子忙着拎袴子,她叫道:“兄兄,你方才喷水了,先擦擦吧。”将自己的鹅黄披帛往下丢,不想用力过猛,一头从梯口扎了下去。
天子赶紧丢了袴子接她。
精卫落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