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析明情况,劝她应了燕宅婚事。
精卫回身,在天子额上一吻:“兄兄放心,你就是死了,我也舍不得你做伤心鬼,但你还是活过来吧。”
天子的眼角,忽如涌泉,连珠不断冒出泪滴。
第33章许婚
崔王妃得知楚王已将精卫许婚天子,煎心焦首,风雨兼程赶来雒邑。她原本就不喜天子偏激类母,听闻其竟为情冲动自戗,越发觉得他不是女儿之良匹。
一向温吞犹疑的楚王,此一回倒利落,凡事自专,连女儿之母的意见也不问,即将婚约诏告天下。
崔王妃改变不了既成事实,只得在婚期上计较,“现在到谷雨日,不过五个月,连妆奁也不及筹办。”
楚王道:“自花猫儿降生,你做孃的就在预备她的妆奁,历年累积至今,想已颇为可观,何况还有她祖母的遗产。实在不过意,婚后徐徐补上,也是一样的。”
崔王妃道:“花猫儿过了年,也才堪堪十五龄,这样小就出嫁,我舍不得。”
楚王道:“天子年纪可是不小了。群臣为此,对我多有怨望。”
崔王妃忍不住难过,“你只顾心疼别人的儿子,完全不考虑自家女儿。”
楚王被她说中心病,一时愧疚,“河阳大房那边,我已去书,着他们挑两个媵,搪塞天子,先把礼行了,不急着圆房就是。”
*
仁智院寝阁。
天子犹苍白虚弱,精神却转好,倚着隐囊,饮精卫带来的、崔王妃亲自熬的野猪骨头汤。
精卫在一旁,笑嘻嘻,捏捏他的腿,“我替兄兄查查看,这里没有摔坏哦。”又捏捏他的卵,“这里也是。”
御弟翘首,撑起衾盖如伞。
精卫乃摩其顶,“它看来也是好好的哦。”
天子两颊泛起潮红,眸乌而润,唇薄而朱,又披着发,其闲雅飘举,像道观壁画中的男仙。
精卫情不自禁,抱住他的头,按在自己的小胸脯上,“兄兄以后是我的人了,喜欢不喜欢?”
乳尖隔着罗衫,抵在他的腮上。
天子便是一吮。
呀——
少女娇哦。
“花猫儿,”天子道:“你孃孃对我印象大概很坏。我该见见她,打消她的疑虑。”
精卫笑道:“你太笨了,连我耶耶都险些搞不定。一激动,再惊到我孃孃,反而不美。倒不如我来,她最听女儿的话。”
第34章椟珠
二月,河阳媵抵京。按照楚王示意,擢选的这一代王氏女中的菁英。一名令嬴,一名妙珺,俱腰支柔曼,长发曳地。
精卫悄同孃孃嘀咕:“椟比珠美。”
她的头发黄弱,养了十余年,才止及腰。
楚王妃笑问:“怕天子买椟还珠?”
“兄兄大约不会。”精卫不十分确定。作为一名颜控,她很敬畏美貌的杀伤力。
楚王妃又道:“各大世家也陪送了二十四名媵。”
精卫点头,“兄兄同我讲过了,宫中殿宇多,都空着也不好,教她们进来添添人气。三年为期,看她们意思,若喜欢,便留下做女官,不然,仍许出宫去。”
当然,这是增削版。天子原话如下:“现在你耶耶孃孃说什么,我都听之奉之,来日再做计较。”
精卫是不理解,耶耶何以这样大肆填充天子的后宫,也太大方了。当年霍光为了帮外孙女固宠,恨不得给汉昭帝的袴裆加锁。大概还是因为自家女儿入主中宫,应验了朝野一直以来的私心传言,觉得不过意,才积极与各大世家分润天子雨露吧?
楚王妃又叮咛:“我的话你未必肯听,但前三年,顶好不要教天子近身。你这样小,不会有什么乐趣,也受不起产育之苦。”
耶耶已着手在宫中布下美女阵,孃孃又劝她不许天子近身,这不是把老公拱手让人吗?
精卫心中大不以为然,但忆起返乡前,与兄兄初试云雨导致的创痛,对性事也着实有些犯怵。
楚王妃看透女儿心事,又道:“你耶耶上报天子,欲分楚西北二州八郡为旬阳国,与大哥;东北二州八郡为巨阳国,与二哥;余者由你统领。天子已准许。将来你在京中过得不愉快,大不了回自己封国去,也不必太在意天子的恩宠。”
借着议婚,崔王妃为女儿谋定将来,了却一生心事,也是非常得意的。
楚国的疆域广袤,本就为帝室、诸侯忌惮。而今一分为三,各方皆满意。精卫所领的一分最广,迟早会通过她与天子的子嗣,并归帝室。
第35章有行
谷雨日,天子以燕王眉寿为使,往楚王宅册迎皇后。
精卫在女官导引下,依礼行事。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耶耶缺位了,长兄旬阳王碁代履其职。辞亲时,问崔王妃:“耶耶呢?”
崔王妃蕴泪答:“耶耶适才昏厥,在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