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换了新婚夜的芙蓉帐比较好。
芙蓉帐暖度春宵。
她的芙蓉帐上,高低错落,绣了一百支菡萏与红莲,象征百年好合。
吉利哉。
她一动,天子也醒了。指头往她花心里探,觉得够湿濡,便压上来,将勃得支棱棱、硬挺挺的御弟送入,滋滋抽送起来。
还是有点粗莽。
精卫好一会儿才适应,悄悄睁开一道目缝,见兄兄是闭着眼睛做爱,便大胆地打量他。
兄兄真是好看,肩宽宽,肌肉浮凸,肤白若霜雪,比所有女子都白腻,却丝毫不损他的男子气。他这样凌驾在她上方,像白鹰一样,俯冲,俯冲,欸,捅到心里去了也。
兄兄的孃孃是绝代美女,所以生出兄兄绝代美男。自己的孩孩,有美男作耶耶,相貌自也不会差。
为孃也算对得住汝们了也,精卫得意地想。
外间云板响,是小黄门促天子晨起。
天子与精卫不禁对望。正做得美,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管他,先了事再说。天子惦记着上朝,不免心急,冲撞得愈发有力。精卫忍不住呻吟出声。
司晨小黄门听到这暧昧的声响,觉得他们当着矬子说矮话,欺负苦命人,安心要报复皇家社会,理直气壮,一声声,急促促,恶狠狠地敲云板。
天子踩着他的节奏律动,快马加鞭也似。御弟熟悉了本职,亦得力奋勇,一场性事酣畅淋漓,足足做了小半个时辰。
第42章蟋蟀
天子婚后一月,神不守舍,诸大臣皆以为他纵欲过度,暗怨楚王矫枉过正,一口气塞那许多美女与他。
这一日,天子神清气爽地出现在朝堂上,臣心大慰,吾皇果然圣明,只沉缅了一个月女色,便又自律起来。
而侵晨的缱绻,则成了帝后的日常。
精卫每每因此睡过头。
一日樱桃熟,精卫先与十六院诸娘子约好了,采樱桃做蜜饯,听到侍女唤,骨碌碌爬起来,沐浴更衣。一是不能失约,二是崔王妃将南归,做好了蜜饯,可以给孃孃装几坛。
西苑的樱桃树,都植在绛阳院。绛阳院的慕容婕妤与孙美人便做东,设计了一整席樱桃宴。精卫亦贡献了几瓮阿婆清。
比精卫更晚至的,是清修院的奚才人与宝林院的小裴美人。
精卫见她二人同舟来,状甚亲密,不禁大诧异。就在昨晚,小裴美人悄然上书中宫,密告奚才人送蒸酥酪到仁智院邀宠。
精卫悄问公孙女史,要不要提醒奚才人。
公孙女史附耳道:“皇后当然是好意,只恐奚才人将恩泽当雷霆,以为您在震唬她。拆穿小裴美人,以后别个娘子再有妄念、不轨,知情者也不肯告与皇后知了。反正一个盆里放入这许多蟋蟀,岂有不争斗的,皇后看着顽就是了。”
二媵一登岸,便来拜皇后。
小裴美人拿出一块橦花桌布,道:“皇后见谅,慕容姊姊辛苦,款待我们这许多人,我不谙厨炊,无盘馔以献之,送她一块桌布吧。”
她去寻慕容婕妤时,奚才人对精卫道:“皇后,妾有一事相求。”
“奚娘子请讲。”
“御园中的樱桃,黄鹂、画眉亦颇喜食,若摘尽了,恐鸟儿等失望。不如留一半与它们。”
精卫道:“奚娘子虑的是,便依你。”
一群羽林郎帮忙搭梯子。
奚才人见小裴美人走回来,指着其中一个道:“那不是你家元二兄兄,不过去招呼则个?”
小裴美人顿时变色,瞥精卫一眼,冷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认识他?”
奚才人眨眨大眼,作天真不解态,“那日晴天落白雨,你们在葫芦架下叙亲戚,我都听到了。”
小裴美人还要辩,慕容婕妤来请入席。
精卫乃招呼她们,“走,去食鹿肋条。”
慕容婕妤拿手的香炙鹿肋条,精卫已吃过两次,喜欢极了,一见慕容氏恨不得流口水。十六院娘子皆知中宫贪食,争相以饈馔诱惑之。惟有亲近皇后,才有巴望天子的机会。
崔王妃启程前一晚,留宿景明院。
精卫不争气地哭鼻子。
崔王妃开玩笑,“皇后吹着鼻涕泡泡,如何母仪天下?”待精卫情绪好转,乃告以乐如与小鹬婚事、庄潔入道事。
“尔为中宫,吉了嫁越王子,剩得小鹬,你耶耶自不肯委屈她,极力促成此事。乐如与小鹬,去年在苍梧当有接触,彼此印象还不坏吧,不然他未必肯答应。”
“你十九叔的意思,是要庄三娘子入宫中冷泉观修行。天子断不肯应,明言怕花猫儿不喜,最后竟着她去了西京芳洲观。路远迢迢,流放也似。十九婶婶倒澹定叫好,说‘正可以治治她的痴心病’。”
第43章失血
崔王妃归国后,为小鹬备办嫁妆。循吉了之例,也将一郡划为她的汤沐邑。婚期定于次年春分。冬至后,崔王妃即遣小鹬赴京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