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也从未在你心里滋生过。你低头看着他伸出爪子,扒了两颗狗粮,接着整张脸都埋到食盆里去了。
顺带也吞了几口水,啊,原来他真的是狗啊。
你这么想到,点了点头。
他吃得开心,你也蹲了下去,用手指戳戳他的额头。
“你是真的不会说话吗?”
没有回音,只有少年动了动的耳朵告诉你,他听到了这件事。
嗯,好吧,他是一只要吃饭的野狗。
你在心里确信。
他到来是一个秋天,起初以为他只是来讨饭的,吃完就会走。
前几次确实是这样,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他身上的着装也毫无变化,依旧是薄薄的衣衫和那条浅色的长裤。
也不是你担心他会冻着,毕竟他这类生物和人类不大相同,所以抗寒能力也不尽相同。
“野峰,过来吃饭了。”
窝在阳台那的狼少年马上跑过来,在他那个蓝色的食盆前蹲下。
这都养成条件反射了,看来他来吃饭的次数也够多了。
在他低身吃狗粮的时候,你垂眸看着他。
你管他叫野峰。这家伙虽然不会说话,但不能没有个称呼吧。
你就随便给他起了个在杂志上看到的名字,好像还是某运动周刊上看到的名字。
他吃得尽兴,你也就想伸手摸摸他竖起的耳朵。
黑色的又夹杂着白色绒毛的尖尖耳朵,看着就很好摸。
野峰不理解你的大多数行为,因为不是人类所以也理解不了你摸他头的意图,不过看在你给他喂饭的面子上,他会让你摸上几下——至少前五回是可以的,之后他就会不耐烦躲到角落里去不给摸了。
你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像个猫。
“……到底是什么动物啊?”你嘀咕着。
手里一动一动的耳朵在你手心抖了又抖,他这样让你想起了某只和你度过半个月的德国牧羊犬。心里某种属于小动物的东西在融化,你不自觉多揉了几下。
野峰奇怪地看了你一眼,吃完最后一颗,敷衍地蹭了蹭你的掌心,接着就打了哈欠到墙角那去睡觉了。
你发誓不再纠结他的品种了,反正你也不是训犬师。
有天你下班路上挎着包,看了手表想,野峰的喂饭时间是不是到了。
还没掏出家门钥匙,你就被几个彪形大汉堵住了路,为首的是一个戴了金链子的小个子男。
他从兜里掏出折叠刀,你看着弹簧想,不会这么倒霉吧,不就因为下班晚了所以抄了条小路回来,就这几率也能赶上抢劫。
那人嘿嘿笑道,“小妹,我看你也急着回家,我们就把话说开吧。我也不要你其他东西,你只要把钱包和你手腕上那个银表留给咱哥俩就行了。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晚上还戴着酒红色墨镜的小个子男扭头朝身后几个保镖样的人看看,你捂着包只希望有谁能路过见义勇为。
你也不是没想过要和他们上去拼命,但你算了下人头,对方有五个人,而你只有包里小小一罐防狼喷雾。
“你说怎么样啊,小妹?”
挂着邪恶笑容的男人围堵着你,你恨不得把对方的眉毛用化妆包里削眉笔的削笔刀都刮掉。
在你就要松开皮包之前,你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了一条黑色的尾巴,那是一条像极了狼尾巴的器官。你还抱着一丝希望,那一闪而过的“生物”一下就失去了踪影。
结果是你皮夹里的现钞被人拿了去,手臂上也留下几个粗鲁的淤青块。
你以为的那个可能是野峰的少年,并没有出来救你。
想想也是,你只是给他喂了几顿饭。
就像救助时不时出现的野猫,你们间并没有什么真情。
你回到家看到空了的食盆,在没有开灯的走道里,你迈动脚步将那个蓝色的塑胶宠物盆扔进了水斗。
他又来到了你家,没有解释。
他不是人类,不会将语言当作自身的武器。
你依旧给其喂饭,但是不再摸他了。
吃完满满一盆狗粮的野峰还会在原地,等着你的手落到他的头上。
看着你事不关己地离开,他歪了那一头顺滑的黑发。
过几天饭点都过了,他也没来。
你想到他终于找到下家,不再来你这了是吗。
你在沙发上喝着热牛奶,看家居杂志。
忽然被滑开的阳台窗户吹来了致命的风,你按住发箍不让它掉下去。
一个猫一样的身影越过地板。
靠,什么东西。
关上了被打开的拉门,你前去室内查看,看到了一个背对你蹲着吃东西的背影。
“是你啊。”
你扶了额,你都被抢劫怕了,还以为又是什么不明人士来要你的家当了。
他看起来饿极了,你掐指一算,他似乎确实有三天没来你这蹭饭了。
“野峰,你是不是……”你的话在他转过来时戛然而止,圆颗粒的狗粮从他手里掉到了地板上,有几颗还黏在他的嘴角。“饿疯了……”
算了,你打算不管他。
他突然拽住你的手,蹭了蹭你的手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