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他一直坐在你对面的床铺直到那床的人来。
而你坐着的床其实是库聪的号,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是让你睡了下铺。
“我爬上去不费劲。”这么说着,他蹬着板子去了你车票的那个卧铺。
火车在铁轨上摇摇晃晃,你就枕着有些硬的枕头看着二层的钢板。
“库聪。”你说,“你睡了吗?”
他的那床伸出来一只手臂,垂在你的视角左上角。“没。”
你叩叩他躺着的铝合金床,“那你干吗呢,玩手机?”
他似乎摇了摇头,或者那也许只是火车另一次的颠簸,“躺着发呆。”
你和车厢摇晃的节奏一致,脑壳从枕头上跳起了一回又落了下去。
你很想和在家里一样用脚踹踹他的床垫,但考虑到边上还有人在你就收敛了这个想法。你清清嗓子,“咳咳,库聪,既然我俩都没事干不如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和我一起去大学那吧?”
上边好一会没声音,久到你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
你看着蓝色为底的硬床垫,想着你盯的位置应该是库聪躺着的腰椎骨。“库聪?”
隔壁帘子里的人咳嗽了一声,你就在那个间差里错过了库聪的回答。你咕哝了一句,翻了个身,将目光对准了狭窄的走道,闭上眼睡了。
隔天晚上七八点的光景,你和库聪终于从火车站折腾到了城市里的巴士站。
你在一众大学巴士中看到了自己学校的那辆,提了行李箱就要走。
谁想库聪拽着你的提杆,你一回头还拎着你的托特包,“怎么了,库聪?”
你还以为他要和下车来帮忙给学生拿行李的师傅抢活干,转头却看到他盯着你脚下沾了油污的石灰路看。你稍微靠近了他一点,将放在地上的编织袋交给了巴士司机,“库聪,你不舒服吗?”
难道是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车身体难受了?
你那比你小两岁的弟弟拽住你的手,力道也不大,但你就是挣不开,他低低地道,“姐,早点回家。”
嗐,还以为怎么了呢。
你放低了膝盖,摸摸库聪的脑袋,“我放假就回来啊。我上车你就赶紧走吧,不然爸妈到时候又要叨叨我了。回去小心点啊,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他还是拿着你那拉杆箱的扶手不肯放手,你叉起了一边的腰,“库聪,难道你是要和我一起去上大学吗?”你拿出了姐姐的威严来,声音不免有些强硬。
过了三秒他终于是放开了你可怜的箱子,你哼哼着将重得跟什么一样的箱子拿去了大巴底下的行李库。等你和司机师傅说了谢谢后,你回头看他,库聪还是站在原地。
你不由给他招手,“赶紧回车上吧,一会赶不上要补票了——”
你爬上巴士坐到了位置,从窗户里看出去,库聪依旧守着那巴士站的栏杆。
你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库聪,你打算在那站到天长地久吗?!”
车子差不多满员了,司机也上来启动了引擎。
你在抖动的大巴窗玻璃里,隔着一条几米的路,看到库聪拿手机贴着耳边。
转动车头方向,缓缓驶出去的巴士逐渐离开巴士站。
你紧随学校汽车的速度转过头去,手按在玻璃窗上看到库聪终于张了嘴。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稳定的声音从模糊的手机信号里传来,“姐,我想你。”
臭小子,车这才开出多远啊,就开始想你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你回给他的声线里也带上了颤抖的哽咽,“混蛋小子快给我去乘车,要是我的车开到十字路口了你还没坐上去火车站的班车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直到你再也看不见身后远去的巴士站轮廓,你和库聪的通话也并没有断开。
如此感人的一幕就发生在一年前,第一学期的寒假你回了一趟家一进门就被几个月没见的父母数落一番。数落完了就让你出去吃饭,你端着自己的饭碗一口鼻涕一把眼泪地吃下久违的家里的晚餐。
等到第二年的夏天,他们再怎么反对你去外地的大学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又是一年暑假,你正在床上抖腿吃着水果,而库聪就在方块状的懒人沙发上翘脚写课业作文。
“库聪,库聪……”你一下下喊他,好像几百年没见他了。
而他也一次一次响应你的游戏问题,丝毫没有不耐烦,即使他要时不时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到你这来看看你的手机游戏到底是哪里不会打了。
你试图打扰他认真的不受影响的高中作业,故意将游戏音量调到大。
只可惜你那看着不像会好好学习的弟弟,成绩却一向不错,而且他根本不被你的捣乱行为所困扰。你不由恼道,水果也不吃了,叉子放在果盘里一倒,“库聪,别写作业了,过来看我玩游戏。”
也不知道这是一个请求还是一个威胁,手指在笔记本上啪啪打字的库聪几秒后放下了那台电脑。他迈了几步就跨到了你的床边,一手一撑就盘腿坐在了你的床单上。
不声不响硬是看你玩了几盘蹩脚的游戏,你在心里不住犯嘀咕,这死小孩,明明去年还那么舍不得你,现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