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家族走上行商的路子。
顾铭天资聪颖,几年寒窗苦读历经苦难与科举,金榜题名探花郎,可惜因他身后有个行商的顾家,那时的大齐还是先帝在位执政,先帝时期的商人并不被人看得起,所以顾琼枝只得了一个小小言官的官职。
好在是顾铭是有真才实学,这才一步一步往上爬,被如今的圣上看中,点名成了京城朝堂上身居高位的礼部尚书。
顾铭有了官职便回报家族,感恩家族的栽培,照顾顾家的生意。
顾家的主支和其他旁支也因有了他这层庇佑,行商的路子越发广泛,渐渐从盘踞的江南慢慢往北入了京城,又过了几年,因开海运而入了天子的眼。
祖坟上冒青烟,顾家一跃而上成了高贵的皇商,一时之间可谓是风头无两,无人可望其项背。
顾铭这一旁支因他的官职和顾家连成一体格外亲近,但由于两家路途实在是遥远,寻常是书信往来,鲜少会有上门。
顾琼枝今日瞧见的两位夫人,便是从江南主家那边过来的。
顾琼枝先对着母亲笑眼盈盈喊了声“娘亲”,又对两个长辈行了礼,“琼枝见过大伯母、二伯母。”
她仪态落落大方,举止优雅,面容秀美端丽,一看就知是大门大户精心教养出来的贵女。
让两个远道而来的伯母们越看心中就越是喜欢。
“琼枝不必多礼,伯母们上京来有要事,顺路便来瞧瞧咱们家漂亮的琼枝。”
“哎呀,上一次见面琼枝还小得很,才有伯母的腿高,这一晃眼就过去了这么久,琼枝早就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这幅闭月羞花的容貌跟芳儿像了个五六成,这举止教养教得真真是仔细的,我看这城中怕是没有一人能比得过琼枝了。”
顾琼枝被大伯母直白地夸了一通,脸上也不由得羞红。她抬起手用手背贴在脸上降降温,也遮住了羞红的脸蛋。
“大伯母不要取笑琼枝。”
几个夫人见她面皮薄,害羞了,心下高兴,笑笑:“好好,不说了,咱们家琼枝脸皮薄,不说也罢。咱们先进去坐坐吧。”
顾琼枝“嗯”了声,跟着她们三人进去了。
顾铭还未下朝,府中没有老爷,一切都由顾琼枝的母亲陆许芳做主。
顾琼枝陪着几位夫人进了厅堂,伺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立刻给夫人们倒茶。
大伯母端起茶杯用了几口茶,又将茶杯拢在手心里。她嘴角弯弯,眼睛是一直看着顾琼枝,“琼枝,先前受惊了吧,先喝几口茶吧。”
顾琼枝眉眼弯弯,“谢大伯母关怀,琼枝已经好多了。”
“这江家的公子这一举动确实是太出格,于理不合。这要是被人看了去,岂不是要教外人说闲话了!”
陆许芳听了也没说话,从她不做声的态度来看,她也很不耐烦江祁安的做法。
“这江祁安,从前对琼枝一直是很好,我们也将他看做是顾家未来的姑爷。可惜这才参军两年,在裴将军的手下办事竟然都不好好干,学着那些坏男人的做派,在外面偷吃惹得一身腥。”
二伯母个是伶牙俐齿的人,说话最为直接,她一番如此发言,说出了在场几位夫人的心中话。
陆许芳刚知晓女儿被江祁安拦下时心慌意乱得厉害,就怕女儿受到伤害,现在女儿安安稳稳坐在自己面前,心里就安定了下来。
她将昨晚的事情同妯娌们大致说了,末了淡笑着,“无事,总归是过去了。他若再有一次出格,我们顾家也不是好惹的。”
在座的两位夫人先是诧异,而后纷纷点了点头,“正是,顾家也不是好惹的。”
顾琼枝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一打岔,把江祁安这事给翻了过去。大伯母和二伯母互相看了眼,二伯母点点头,大伯母这才将藏在袖中的两幅画卷拿了出来。
大伯母将其中一幅画轴缓缓打开,“虽说是顺路,但也还是有事而来。琼枝也到了出嫁的年纪,长得又好,外面喜欢琼枝的人海了去了。不过这选夫君还是要仔细的。”
“大伯母给琼枝带了画卷来,让琼枝好好挑挑如意郎君。大伯母跟二伯母已经将江南及其周边所有适龄优秀的男儿全都筛选了一遍,最后挑选了许久,只选了十余人的画卷带来请姑娘瞧瞧。”
“这十余人无论相貌还是才情、家世、人品都已细细考察过,各个皆是人中龙凤,配得上咱们琼枝。”
这就是变相的相亲了。
顾琼枝有些怔愣,她没想到两位伯母前来是为了这事。她被江祁安背刺还不想接触这些,她心慌意乱地朝母亲那里看去,发现母亲眉眼间没有任何的讶异,想必是在自己还没进门之前她们就已经在商量这件事情了。
顾琼枝抿了抿唇,她虽是对江祁安失望,但也并不想立刻就找一个自己并不了解也不喜欢的人结为夫妻。
大伯母将手中的卷轴递到了顾琼枝的面前,神色欢喜。
顾琼枝笑着脸,嘴角的弧度有些僵住,她朝千千看了眼,千千收到了她的暗示,连忙脸上带笑地将大伯母手中的卷轴接了过来。“大伯母真是费心了。”顾琼枝谢过她的好意。
大伯母见顾琼枝是收下了,心里觉得舒坦。
“琼枝值得最好的郎儿。”二伯母也很欣慰,不过话头又是一转,“这好的男儿并不多见,何况是有能耐的。本家里有几个姑娘也是待嫁的年纪呢,家里人都想给她们找个如意郎君,可瞧了不少男儿都没有谁能入得她们的眼。”
坐在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