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尚早。”
嗯,确实早,天这才刚亮,外面还飘着雪。
等天彻底亮了后,这才去了刑部。
刑部的人见我和洛远珩走来,沉着脸赶我们走:“赶紧走!刑部岂是你们能来就来的。”
洛远珩将卫瞿赐的腰牌拿了出来,亮在那人眼前:“带我们去见钱民礼。”
刑部的人见到那腰牌,脸色大变,跪下来连忙道歉:“小人眼拙,未能认出大人,望大人饶恕小人一命。”
洛远珩沉眼让他起来:“别废话,带我们去见钱民礼。”
有了卫瞿这腰牌,进这刑部牢狱很容易。
“大人,这便请!”狱卒引着我们往里面走。
越往里,里面的惨叫声越大。
那声音,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回荡着,要是换作胆子小的人进来,早被吓得魂没了。
“你不怕这些?”洛远珩对我一副平静的表情感到疑惑。
“我怕这些作甚?这不就是审犯人吗?有什么可怕的。”
好歹我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若是还怕这些,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到了一扇铁门面前,狱卒将门打开,将我们带进去,这里面关的便是钱民礼。
钱民礼坐在草席上,将地上的干草给挑出几根,往那…编手环?
他一个犯人,按道理不应该是喊冤吗?怎么是一副悠闲编手环的模样?
我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洛远珩,洛远珩也同样看着我。
“起来,有人来看你了。”狱卒拍了拍牢门。
钱民礼并未理会,专心致志地编着手环。
“钱兄。”洛远珩见狱卒并没有把钱民礼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只好自己出马。
钱民礼一听洛远珩唤他,把还没编好的手环放到一旁,慢悠悠地走过来:“洛兄,你怎么来了?”
他对我们的到来感到意外,我对他的表现也感到意外。
洛远珩朝狱卒挥挥手,让他在门外候着。
狱卒有些难为情,我从袖中掏出一些碎银,递给他:“辛苦了。”
狱卒接过碎银,刚才的难为情瞬间消失,他道:“那您二位先说着,我去外面等着了,有事叫我。”
他将那些碎银塞进怀里,走到离铁门很远的地方。
见狱卒走远,洛远珩才开口说话:“钱兄,你到底是如何被抓进来的?”
钱民礼连续叹了好几口气,才道:“这事啊,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那同窗好友赵越指认我和那个姓马的盐商勾结,抬高盐价,然后,我就被抓进来了。”
“你就没喊冤?”我蹙眉看着他。
钱民礼很坦然地冲我摇头:“喊冤有屁用啊,又不能出去。”
也对,毕竟刑部抓进来的人,向来都以为是罪大滔天之人,喊不喊冤,最后的结果又改变不了。
洛远珩将徐汴连同尚书省现在的状况告诉了他:“你被抓后,尚书省被牵扯了进来,徐大人被皇上下令禁足。”
钱民礼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是意外:“不就只有我一个人和那盐商勾结,抬高盐价,关尚书省和徐大人什么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是礼部尚书,虽说并未受封,可你还是尚书省的人,徐大人和你乃昔日好友,你进了刑部,他就会被禁足。”
钱民礼听到洛远珩的这番话,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什么鬼?我还不是礼部尚书,怎么就成了尚书省的人?”
洛远珩又和他解释了一遍:“礼部尚书的位子眼下正空,而你,不久会坐上这个位子。当你被定下礼部尚书那个职位时,那一刻,你成了尚书省的人。”
我看着钱民礼,他还是一脸懵的样子,都替他开始担忧。
这智商,能坐稳这礼部尚书之位吗?
钱民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洛兄,你的意思是,只要出了这刑部的大门,徐大人就会被放出来,尚书省会脱身而出?”
洛远珩嗯了一声,道:“皇上下了令,命陆柱国彻查此案,并由我来协助他。”
钱民礼噢了一声,又恢复了刚看见他时的那份悠闲:“那现在就等着吧!”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草席上,又开始编手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刚准备离开的时候,钱民礼叫住了洛远珩:“等等,洛兄,你拿着这个。”
钱民礼将自己刚编的两个手环递到了洛远珩手中,笑嘻嘻地道:“在牢里闲的没事干,就编了两个,送你和你旁边那小姐一人一个。”
洛远珩扫了一眼手心的手环,手一握,就离开了这牢狱。
临走之前,洛远珩冲刑部的狱卒撒谎威胁道:“皇上说了,好生照看钱大人,若他出了什么问题,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刑部的狱卒听到后,各个都有些发慌,他们相互看了看,这才吱声。
腊八之后,街市上开始热闹起来。
街道两边的小贩,高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