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火折子就被风给熄灭了,再点,也点不燃了。
只能靠着那微弱的月光,步步上遗山。
三步一拜,到半山腰,也不知道拜了几百次。
在山脚下的时候,看遗山,遗山不怎么高,可是登上遗山,才走到半山腰,才觉得这遗山是真的高。
半山腰的时候,四周的鸟禽蛇虫都出现了。
如今是冬季,蛇虫不应该出现啊,怎么还会出现。
越往上走,山坡就越陡峭,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这山上的蛇虫给咬到。
若不适洛远珩拉着我,我险些就掉下去了。
“我们走了多久?”我喘着气,问道。
洛远珩冲我摇摇头,道:“应该快到山顶了。”
登这遗山,靠的是胆量和毅力。
到了遗山的山顶,就见有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人躺在长板凳上,阖眼而息。
“前辈?”我轻声唤道。
“嗯?”那人出了声,就从长板凳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见到我们,他有些惊讶,“你们真三步一拜上的山顶?!”
我抬头看了看,这人不是和山下的那人一样吗?
“不错,三步一拜上的山顶。”洛远珩道。
老人挥挥手,让我们赶紧坐下,欣赏的目光朝我们投来:“看来,你们和那群人不一样啊!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只是单纯地想见一见遗山上的那个怪人。”
老人不信:“你这话偏偏小孩子还差不多,三步一拜,山脚到山顶共九百拜,谁脑子有病,会拜九百下,就为见一个人长啥样!”
我看了看洛远珩,他这是在变着法的骂我们?
老人走出亭子,探着身子看了看山下,道:“他人来见我,为的是从我口中要一个答案,你们想问什么?”
洛远珩看了我一眼,道:“你有什么问题想问便问吧!”
既然洛远珩将这个机会让给了我,那我为何不问呢。
“大济的江山什么时候会亡?”
老人瞳孔一缩,吃惊地看着我,道:“你你你…你换个问题,这个我没法回答你。”
“那好,宋安意会是下一个皇帝吗?”
“不是。”老人直接否决了,又继续道:“下一任皇帝,是明帝的后妃。”
“宫妃称帝,甚是荒谬。”
即便是宫妃想当皇帝,可祖训在那里放着,朝臣也绝不会同意。
老人见我对他所说内容不信,便道:“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告诉你一句,你妄想改变这个结果。”
“若我执意要改呢?”我沉眼看着眼前这个老人。
一袭白衫,站在月光下,此时的他,倒像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
“那你就改吧!反正报应又不会遭到我身上。”
我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深奥的话,劝我别改。
结果就说出了庆幸的话。
“天黑了,你赶紧回去吧!”老人开始催我们离开,他指了指亭子后面的石碑,道:“怕你们被山上的蛇虫给咬死,你们就顺着这条小径下去。”
刚踏上那小径,就听见老人在身后,道:“大济的江山不会亡,它最终只会变了国号,皇帝依旧是皇帝。这是变不了的事实。”
不,我要让它亡。
回到山脚下,又碰到了那个老人,老人现在的衣衫变了。
他见我们从山上下来,便问:“见到那个怪人了?那个怪人解了你们的问题?”
我感觉他在故意装傻,装作自己不是山顶的那个人。
让所有人都以为,山上之人和山脚之人,是两个人。
我冲他点点头,临走前,说道:“放长线钓大鱼,容易将鱼竿折断。”
老人深沉地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卫瞿下了圣旨,封钱民礼做了枢密直学士。
朝会一散,钱民礼便怒气冲冲地来府内兴师问罪。
“洛兄,你这还人情倒好,又将我给送回了之前那种生活。”钱民礼一进大厅,刚才那在院内的怒火瞬间变成了怨气。
洛远珩不假思索道:“你身后有太师,成不了众矢之的。”
钱民礼被堵得说不出话。
愣了一会,他才道:“那你也不能给我讨个新官做啊!”
洛远珩将目光投向我,那样子,像是在说,主意是我出的,我自己解决。
我咳了一声,道:“钱大人,我记得我问过你,你说只要不官复原职就行,可没说不能给你讨个新官做啊。说到底,是大人您未将这话告诉我们。”
钱民礼再次被我赌得说不出话。
“如今,为您讨了个新官,您还不愿意了,还怪在我师父身上,您是礼部的人,您决定你这样做,对吗?”
钱民礼想都没想,就说:“不对,可是…”
我还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