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靠在灶台边打盹,兰亭轻咳一声,那婆子瞬间惊醒,险些摔在地上。
婆子姓杨,性子敦厚老实,生的圆润讨喜,手艺还了的,只一点不好,就是懒了些,十次见她有八次都是在打盹,不过也不曾犯过什么大错,毕竟以前姑娘从来不重吃食,每餐都是食素,且也吃不了几口,这杨婆子纵是有十八般武艺也是使不出来的。
所以这小厨房一共就两人,还有一个烧火丫头也是闲的没事就是坐在门前发呆,如今不在应是被杨婆子遣了出去,自从姑娘病着,她们也是越来越闲了。
杨婆子见来人是姑娘身边的大丫头兰亭,赶紧站了起来,赔不是道:“奴婢不知怎的睡了过去,没迎了兰亭姑娘,还请见谅哈。”
兰亭点点头,径直说道:“姑娘想吃了鱼粥,粥软烂些,鱼千万不要弄的腥了,尽快做了送到姑娘房里。”
杨婆子喜道:“真是老天爷保佑,我就说四姑娘吉人自有天相!除了鱼粥姑娘还想吃些什么?”
“姑娘没说,你自己看着随便做些什么吧,不过不要油腻的,寒性的食材也不要用,姑娘身子还弱,用不得那些。”兰亭吩咐道。
杨婆子搓搓手,一脸的期待,那些婆子都羡慕自己在清风阁轻松,可是自己善厨,天天闲着自己浑身的皮子都难受的紧,这下姑娘醒了,可算是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激动道:“兰亭姑娘放心,我最会做滋补的饭菜了,等做好了我就给四姑娘送了过去。”
兰亭点点头,转身出了小厨房,走了几步,进了紧挨着小厨房的屋子。
原来这小厨房旁边是空着的,姑娘生病熬药的药味重,就在这间空房支了炉子熬药。
炉子旁坐着的是同是和兰亭一样的大丫头香草,香草比兰亭年长一岁,心性却最成熟,为人稳重,要不熬药这等重要的事就不会由她来负责了,她们都是侯府的家生子,从小就服侍姑娘,最是信的过。
香草见兰亭进来,有些惊愕道:“你怎的来了,姑娘那里可有人照顾?”
兰亭喜道:“姑娘醒了,二老爷和二夫人都来看过了,二夫人说要你今后不用再熬药了,会派人负责给姑娘熬药的,要我们两个好好照顾姑娘就可以了。”
香草点点头,这药也好了,倒了碗里就可以端过去了,一听姑娘醒了,手上的动作就快了许多,不小心还烫了手,不过也没停下就是了,还问道:“姑娘身子怎么样了?”
兰亭兴高采烈的把刚刚发生的都讲了出来,特别重点说了姑娘的变化,很是夸了一番。
香草听了一颗石头也落了地,但是身子还是损了,不过二老爷二夫人还有姑娘都没说什么,她们一个下人也就不必跟着操心了,身子不好总是能养过来的。
香草一边想,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端了药,两人往姑娘房中走去。
一进屋,见姑娘正躺在床上傻笑,香草端了药来,小声道:“姑娘喝药了。”
傅清墨偏头看是一个眼生的,不过衣裳穿的和兰亭相似,看来也是个丫鬟,不过也不难猜,原身喜静,所以只留了两个一等丫鬟,平时近身伺候,原本是有一个二等丫鬟,因着生病也送出了府,三等丫鬟都是在院子,进不得内室,所以面前这个温柔的只能是一等丫鬟香草了。
原著里丫鬟香草性情稳重,对原主极尽衷心,可惜为了救原主惨死,实在是可惜,不过现在自己可是那个看了全剧本的人,自然不会再让香草重蹈覆辙。
“香草喂我吧。”傅清墨笑着看着她。
这一笑可是吓坏了香草,虽说刚刚兰亭说了姑娘现在变了许多,还爱笑了,可是当自己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
姑娘笑着看她呢,自己莫名就想哭是怎么回事。
不过想归想,手上却是不能停的,赶紧先扶了姑娘起来,慢慢喂了药。
看姑娘喝这苦药眉头都不眨一下,就更想哭了,姑娘长大了,以前喝药都是极不情愿的,就算哄着喝完了,也是要赶紧吃上一口蜜饯的。
傅清墨见兰亭香草喂自己药时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想起了原身似乎是怕苦味的,喝药比较费劲的,不过自己喝也还好,还不如那不加糖的咖啡来的苦,所以这些对她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啊。
香草喂了姑娘药,感慨万千,这可真是最顺利的一次了,不过还是小心的问了声:“姑娘可要吃颗蜜饯?”
傅清墨现在喝了一肚子的药,只想赶快吃一点食物,遂摇了摇头,问道:“我现在只想用些吃食,刚刚兰亭叫了小厨房去做,不知还要多久?”
这话音刚落,兰亭就端了托盘进了屋,香草也在姑娘的床上支起一张小桌,傅清墨心中一喜,没想到这办事效率还挺快。
兰亭把托盘上的吃食一一摆在桌上,共三个盘子不过那杨婆子也的确是手艺了的,每一样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增,且样样小而精致,可见也是个心细的,姑娘的确不宜用了太多。
傅清墨是已经被古人的手艺所折服了,那粥小小的一碗,里面可见细嫩的白肉,配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