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同人寒暄了几句,又走回会议室。她捺着情绪扯了个由头,让业主们先行下楼,紧跟着也凝着眉眼回了会议室。
陈遇言正在收拾会议桌,公司的其他女孩则相互笑闹着,吃桌上摆放的用来招待客户的水果和零食。众人不意这两人会杀回马枪,且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不由齐齐顿住,皆有些尴尬和忐忑。
祁让心中厌烦,为唐亦心这亦步亦趋,跟等着捉&奸似的态度。这还没怎么样呢?真要睡了,她是不得把他绑在裤带上?
唐亦心瞅他眼色,再看陈遇言又在那打哈欠,不禁比祁让的心情更为厌烦。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眼里凝着寒霜,阴沉着脸孔走到陈遇言面前:
“当着业主的面你还要打哈欠,维拉特先生说了不要绿茶,他要红茶,你还给人端错了!有你这么做事的吗?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本身能力就差,做事还不认真。
明知道今天要开业主大会,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没睡觉吗?要死不活的杵在这,笑得象人要逼你去吃药,你这样简直抹黑公司形象。你还要不要干了?不想干的话,趁早给我滚!公司不养闲人,别想着在这混吃等死。”
陈遇言脸上火辣辣,两块面皮象被丢在火盆里烧。这是她最害怕的场景,众目睽睽,被人毫不留情揪着叱责。
她是给维拉特先生端错了茶,她实在太困了又非常紧张。而维拉特先生说的英语有很重的口音,她没能听得太分明。
陈遇言抿了抿嘴,忍着鼻端的酸意,放下手里正在收拾的插线板。低着头往外走。
唐亦心看一眼祁让,只见他眸色冷清看着陈遇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她心思转动,又冲往外走的陈遇言叫道:
“怎么做事的?东西还没收完呢?你走什么?就是走,你也得先给我把事情做完了。”
陈遇言脑子嗡嗡作响,她面庞滚烫,又低着头转身。
只走了两步,祁让忽然伸手把她一拽:
“这是几天没睡觉了?做了总助就是不同了,是天天晚上都要加班吗?”他语声凉凉,语气很冷:
“你还往里走干嘛?是嫌命长,等不及要猝死了是吗?”
他手劲大,出手也没收着力,陈遇言原本就脑袋发晕,虚弱乏力,被他拽得差点站不稳。
祁让看着她皱眉,也不再多说长臂一展,半搂半夹着人朝外走。他薄唇紧抿,眼眸冷凉,动作突兀又强势。
众人直接看呆,唐亦心脸色结冰,难看到极点。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祁让箍着陈遇言走出唐亦心的公司。他将人带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松开她,略低了身子,垂了眼去看她。
见她马上埋下头,埋着脑袋躲避他的视线,祁让眉头一拢,伸指钳着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只看她用力咬着唇,唇色都被她咬得泛白,眼里却已现湿意眼圈已经发红,象小娃儿将哭未哭的模样。很显然,她是不想在人前哭,不想在他面前哭。上一次大约已是她难得的失控。
在他看不清意味的注视下,陈遇言脸庞发僵,心下彷如滚火油煎。老天爷为什么总是要叫祁让,看到她每一次狼狈的时刻?
“她在整你,你看不出来?”祁让开口,在她开始摆动脑袋时,他拿开他的手。
稍作思忖,他将“上次刘总那事就她给你做的套,被人卖了你还给人数钱”这话给咽了下去。
第21章 王八蛋!
告诉她是唐亦心做笼子算计她,祁让可以肯定这憨包子会怎么想。她会想,他和唐亦心是一伙的。虽然在此之前他的确和唐亦心搭伙,而且就这件事而言,他虽是当晚到了酒店才确定她就是那只羊,但他任她羊落虎口,并没有第一时间为她挺身而出。
可就象那夜他向她否认他知情一样,现在他也不想她知道这一点。如今这只包子对他已经满是戒心,充满了戒备。而莫名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对她说放下就放下,还见他象见有毒气体,不是躲只恨跑得不快,就是白着一张脸,随时要落跑的怂样感觉不爽。
抑或许,是那天晚上她崩溃的哭声,她哭得那样伤心,又哭得那样无望。哭诉他带给她的伤害,那些让她感到十分痛苦的心灵创伤,让他,祁让微不可察的蹙眉,睇着眼前仿佛只要再捏一下,就能爆汁捏出水来眼泪横流的怂包,眸色变幻神色阴晴不定。
陈遇言身子疲软,脑袋发涨,整个人又疲又丧。她不愿面对他含义不明的眸光,不想在这耗着。此时此刻,她只想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她想要一个人呆着。
她低头举步欲绕过他离开,却又被他拦住。
“做自己想做的事,会做的事不会就去学”祁让递给她一张卡,冷而淡的语气:
“这里头有二十万,算我借你的。什么时候赚钱了,你什么时候还我。”
陈遇言僵了几秒,然后她紧紧抿上了嘴巴。
她不知道他是有给女人发卡的习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