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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诧异地看着他挑起眉,而后点点头:“好啊,给我个账户,我直接打过去。”
沙发上的许一文仍茫然地注视着他老爸的尸体,但孟昭已是自顾不暇。他移开视线,走出别墅的大门。
回到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又停住,不知进去之后该怎么跟豹嫂说,就那么干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家里采光极佳,阳光从落地窗晒进来,到处都格外明亮。
他直奔浴室。
花洒淅沥沥的淋出水,流进眼睛,连带鼻腔跟着酸涩,指肚被泡皱泡白,脑袋被热水冲刷太久也晕乎乎地发涨。
头重脚轻地出了浴室,他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很困,但就是睡不着。
谢家麟很晚才回来,看脸色相当疲惫,没有问他姜豹一家的事情怎么样,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或者说根本没有认真看他一眼。
床头整理地垒着几本新买的二年级的教科书,谢家麟还没抽出时间教他。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枕边谢家麟的呼吸许久都没变得绵长。见他睡不着,孟昭试探着挪过去,蜷着身体,鼻尖贴上他的腰,手刚一摸上去,就被捉住,扔了回来。
“抱歉,”对方轻声,“我没有心情。”
“这样,脱光,我认一认。”
第二天谢家麟起早走了。
听见刻意放轻的关门响,孟昭才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其实是一整夜没睡,就闭着眼睛,在谢家麟身边干躺。
眼泪攒了太多,蛮横不讲理地沿着眼角一绺儿一绺儿流下来。
他厌弃这样的自己,同时也无能为力地任由情绪占领高地。
哭够了,爬起来把被泪湿的枕套被套全拆掉,丢进洗衣机。滚筒洗衣机一圈圈地转,他就缩成一团坐在洗衣机对面,盯着它定定地看。
最开始,他还想等谢家麟有空,把所有的事情说给他听,不过对方一个礼拜没回家。他也渐渐想通了,不想说了。
不久之前,谢家麟对于他还只是一个美梦,他不敢奢求这人成为他救命的稻草。
现在也不该敢。
孟昭越是清醒,就越有种脑袋被浸到冰水中的感觉。冷水从鼻腔和嘴巴倒灌进来,想喘气,反而呛进更多的水。
他抬手掩住自己的额头,看阳光慢慢爬到赤裸的脚背,照亮皮下微凸的血管。
阳光极慢地又流淌到他的膝盖上,然后是肩膀、脸。
恍然间,天空已经黯淡下来,只剩赤红色的余晖。
身体因静止太久而无比酸痛,他伸手拉开洗衣机的门,发现里头早就洗好的枕套、被套被卷得皱巴巴的。
只好重新洗一遍,摊平晾上。
豹嫂打来电话,说卡里多出一笔巨额存款,问他知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他便模棱地回答是许先生给的。豹嫂又追问姜豹的事,他继续扯谎,说姜豹帮许先生顶了事,大概躲过这波风头就会被警署放出来。豹嫂还要再问,他赶快挂断电话。
这所住宅像他的牢笼。在见到谢家麟之前,他哪儿也不想去。
饿了就下楼随便找些吃的,每天仍会把房子整体打扫一遍,晚上还是按习惯去煮粥,想着万一谢家麟回来可以明早喝。
老粥比新粥口感更糯,谢家麟胃不好,喜欢喝更软的。
半个月囫囵过去,天蒙蒙亮,凌晨时分,他终于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响,这声响瞬间激得他眼眶湿润。
外头的脚步声听起来踉踉跄跄,桌腿嗞啦蹭过地板,那人似乎是撞上了桌子。
安静片刻,孟昭听见他先是去了隔壁卧室,没过一会儿,就横冲直撞地闯进他的房间里。
像是终于找到什么贵重东西一样,他扑上来,死死压在孟昭身上,确认一般抬手摸他的脸。
谢家麟的手掌带着外面的凉气,最近香港降温十多度,一转眼就换了个季节。
他歇了一会儿,忽然掀开被子,一把拽下孟昭身上的睡裤,而后匆匆扯掉自己的皮带,裤子草草褪下去,只为发泄一样把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往孟昭臀缝间塞。
孟昭顺从地由着他弄。
没有润滑剂,谢家麟又烂醉成泥,塞了好几次都没找准入口。
那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