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
我有时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解释很麻烦,反抗很麻烦,要产生交集就很麻烦,如果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就好了,身体能解决问题就献出身体好了,大概。
模模糊糊的思路,潜意识一样操控身体。
况且我并不是没有舒服到。
——这样的想法也时常出现。
“叮铃。”
门铃声响起。
啊、刚刚叫的醒酒汤到了吧?
我喝得实在有点多,脑袋昏昏沉沉不说,走路简直飘在半空,虚浮得厉害。
明早一定要头疼了。
啊啊、宿醉真难受啊,稍微一想就开始痛苦了。
“青井夫人、您的醒酒汤到了哦。”来人轻飘飘地说,越过我、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今天是喝多了吗?”
这个声音。
非常独特的、轻柔丝绒的音色,还有讨人厌的语气。
“阿孝?为什么是你呀。”
阿孝相当不客气地坐在茶几上,已经开始给自己倒醒酒汤了,“怎么?不能是我吗?比起我、青井夫人更喜欢我家的下属吗?大半夜让陌生男人进房间,会发生糟糕的事情哦。”
“别胡说了,谁都一样啊。”
我顺手把门关上,嘟囔着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也是、你今天喝太多啦,刚刚我就在想,那样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法,明早一定会非常头痛的。”
“……嗯……”
阿孝抬起头、用微妙的眼神看过来,发出语焉不详的声音。
……我说了奇怪的话吗?
没有吧,不确定。
崛木孝:“果然,你今天很奇怪啊。”
他忽然站起来,随手把托盘和盛着醒酒汤的茶壶推到地上,双臂撑着桌面,倾身近距离观察起我。
啊、我还没喝呢……
茶杯混着茶壶叮叮当当落在地上,液体泊泊流出,将厚绒地毯打湿。
“…怎么了?”
我略微迟钝地问。
我对阿孝没什么防备心理。
该说是、太熟悉了,还是什么原因呢……
他经常突然发作,我对他有种异常的、混着厌烦与疲惫的容忍心态。
“明明就不怕我、”
阿孝伸出手,捏紧我的下巴抬起来,凑近了轻声说,“今天,一开始出了很多汗吧?”
“还有见到丸罔老头那群人的时候……汗液、把这里都……”他的手指滑到后颈,此刻光滑得像打磨过的白玉,没有丝毫水渍,“……沾湿了。”
“……为什么?”
他轻柔地问,香槟色的偏长发丝从额角落下,灯光下染成接近金色的灿烂光泽。
被捏紧的地方很不舒服。
他的指尖半是无意识地摩挲下颌底部的软肉,传递微微湿润的温热。
“阿孝。”
阿孝「嗯」地、用鼻音轻轻应了一声。
“你捏得我很不舒服。”
“……哼。”又是低低不满的鼻音,“别扯开话题,铃奈,告诉我,你怎么了?”
要告诉他吗。
可他一定会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怪你的优柔寡断」吧。
虽然是实话,但我并不喜欢。
只是说一说谁都做得到。
于是只犹豫半秒就决定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
我抗拒地挣开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去拿杯水喝、缓和气氛。
然而刚刚走出一步,还没跨出被打翻的茶杯,就被修长手指拉住了手腕。
“别想骗我,铃奈,我们认识十几年了。”
他声音很低,似乎非常不快、却为了不让我恐慌勉强收敛,声线冬日冰河般静谧平和、隐隐透出一股异样冰冷。
“告诉我,怎么了?”
“阿孝。”我无措地说,“……别问了,我……”
“……你不愿意说?”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么、换一个问题吧……或者说不定是一个问题呢。”
“你认识那小少爷吗?”
阿孝无声地走到身后、低下头,指尖沿宽袖留下的缝隙、慢慢攀爬而上。
“铃奈、告诉我——”
糟糕的预感阵阵涌上。
气氛仿佛笼进一层暗紫色的烟雾、异性丝绒般柔和妖艳的声线低低滑入耳缘,如功效未知的毒烟,缓缓蔓延。
“——你和那孩子、做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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