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闻她一身烟味。”
虞晚栀在他娴熟的睁眼说瞎话中哽住。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无视这场闹剧,路过之后渐远,教导主任急缺第二见证人:“那位同学,你说是谁?”
清隽的背影头也不回:“牧野。”
最后以牧野再次被请家长告终,无声的通话意料之中,在其余两道惊讶的目光中一笑而过:“我这人没救了,他不会来的。”
教导主任单独训了他一顿,晚栀守在门外楼梯口,准备跟人道歉,告密的行为是她最不屑的,虽然对方也一样,但终究是她挑起。
有意无意,不可避免,她总做自己讨厌的事。
没想到却等待一位大胆的告白者:“虞晚栀同学,我很喜欢你!”
心情不佳到极点,她却幽幽笑了,嘴角或许还有点点讽意:“喜欢我什么呢?”
“优雅又善良,你是最纯洁的……”高大斯文的男生细数臆想中的完美。
“是吗?承蒙厚爱。”摇头的回绝很温柔。完美的假象是自己制造的,又怎能怪旁人收到蛊惑?
近乎喃喃自语的独白有点寂寥:“我都不喜欢我自己。”
大概被心上人的自嘲惊到,男孩急于安慰却愣在仓皇的凉薄里:“怎么会……”闪闪发光的女神也会有这么灰暗的时刻。
嚣张的人影插进来:“真巧,我也是。”牧野跟着她下楼的脚步:“不过你比我可有救多了。”
“对不起,有事先走了。”
“不不,是我打扰到你。”
晚栀轻笑揭过,跟牧野提起未完的道歉:“刚刚对不起。”
理解彼此的自我桎梏,互相暗自维护却不声张打扰,大概就是他们君子之交里,最可贵的地方。
“这么巧,没想到他成了你那便宜哥哥。”晚栀揉捏薛茹暖阳般的笑脸。
她笑着扭开:“对啊,倒霉吧。”
春夏之交天气多变,疾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课了。”牧野从教室外面走进来,带着一身雨后特有的清新,F班显然没太多爱学习的人,只剩下几个值日打扫的同学。
薛茹慢吞吞地往书包里放东西:“我知道啊。”
“你怎么还不走。”他不怎么拿书,书包很轻。
她没正面回答:“你怎么不去开会?”
头一偏,朝门口的方向:“一起走。”显然翘了。
拖拖拉拉走到楼下,临到校门口会路过一个大操场,她指着篮球架的方向:“你怎么不去打球?”
如此拙劣的支开手段。
牧野拉扯嘴角:“你不会是想离家出走吧。”落日迎面照在棱角分明的脸上,很慵懒,很耀眼。
她眯眼看了会儿,转头深呼吸:“首先你得分清楚,哪个才是我的家?”
阳光下她侧脸上金黄的绒毛薄薄软软,睁大的眼睛瞪久了显得有些无辜,牧野戳了戳那不服气时鼓起的腮帮子:“是个好的问题。”
校外,薛茹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跟进来的人:“你没必要跟着过去,我自己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我那些风言风语你别听到心里去,我绝对无辜的,都是他们瞎起哄,今天虞晚栀不就是……”
“你在说什么啊?晚栀可是我亲姐!”
“那就和以前一样,我不是老接你上下学……”
“知道啦,烦死了。”嫌弃的嘴角,分明是上扬的。
第四课:患得,患失
校门口,虞晚栀看着众人拥簇的方向:“陆西学姐,竟然真的回来了。”
“对呀。”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她和牧野的恶作剧。”
“恶作剧?”薛茹停下吃蛋糕的动作。
虞晚栀下巴抵着咖啡杯,眼珠往一旁移动:“喏。”
路过的男生很高,大概接近一米九,瘦削的身躯微微躬着,有些文青的颓废疏离,迎着各式偷瞄目不斜视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由于气质在同龄人当中太过独特,薛茹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缩小在视线范围,耳畔是虞晚栀清晰的声线:“他叫曾许,低调到孤僻一人,唯一一次一战成名是因为去年耽误考试,举报陆西恶意骚扰,校方直接让学姐退学了。”
她重重点头:“哦呦,有那种感觉,谁打扰我学习,见神杀神遇佛杀佛。”
牧野不知何时跟上来:“并不,他在你隔壁班。”
“啊?!”她所在的班级是垫底的F班,隔壁班也只有D。
求证的目光再次看向虞晚栀:“嗯?”
“他是艺术生特招进来的,很高的绘画天分。”
“比你还厉害吗?”
晚栀直视嘴贱的牧野:“是。”
“啊呀!”
“别乱cos小鬼当家!”
薛茹拍下他捂脸的两只手。
“小茹原来是姐控。”牧野看着虞晚栀下的结论。
晚栀点头:“还是你觉得你和我有什么可比性。”
“可比性,那太多了。”视线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