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房中的百鸟房,久而久之也就约定俗成,你常用的他人不会挑选。
张静初常用的是一匹毛色鲜亮的三河马,她又给江舒宁挑了一匹白色的矮脚伊犁马。
趁着挑选之际,张静初又给江舒宁简单介绍了些常见马种的特征。
伊犁马性情温顺,逗弄了几下也不怎么发脾气,矮脚也便于骑乘,对于江舒宁而言,再适合不过。
两人齐头并进,想起刚才的场景,张静初心里还有些不忿。
“你平常嘴巴灵巧,谁都说不过你,怎么刚才还会被福安为难?本来就是她没有道理乱说话,你怕她干什么?”
江舒宁的伊犁马要比那三河马矮了一截,这会儿她要与张静初说话,必须得得抬起头来。
但她也不在意,牵着缰绳,仔细注意路况,“我并不怕她,只是那时候她强势些才更好。”
张静初有些不明白,勒住缰绳侧过头问她:“为什么?”
“今日来马术比赛的,还有那督察院左佥都御史的长女崔清河,刚才她就在一边看着我们,崔家都是少有的刚直性子,我见她,隐约想为我出头。”
说到这里,张静初顿时就明白了,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是我没耐住性子,我要是少说几句,说不定明日一早福安县主欺辱重臣家眷的折子就要递到金銮殿了。”
这路走得愈发平稳,江舒宁提着的心才渐渐放下,她松下眉头,“谁知道呢?朝堂之事也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猜度的。”
她不是强势的性子,可任凭是谁,无端受人欺负,总也会生气的。
第6章 异常
仲春时候,天朗气清,微风和煦。
原本一片荒芜多是黄土的围场,也扎起了许多绿草,气候舒畅宜人,是难得的策马扬鞭好时候。
这处围场不算太大,多是平地,地势落差相对较小,只在一处有个急坡,但不太陡。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来这围场的几乎都是女子。
她们选的马匹对这里环境都很适应,江舒宁一只手放在马脖子边上,能感受到自己的这匹伊犁马心情不错。
再有两刻钟,这马术比赛也要正式开始了。
一阵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比赛起点这边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人,她们牵着手中的缰绳,脸上挂着相似的情绪——对赛事的期待热衷。
江舒宁没有走得太远,粗略走了遍场地,就和张静初一道回了起点。
远处尘土飞扬,在干净如洗的空气中显得尤为突兀,让人下意识就朝那个方向看去。
一匹颜色赤金的大宛马,此马前身是来自西域的汗血宝马,后面经过西南那边的驯马人培育改种,才有了如今的大宛马。
改良后的大宛马相较汗血马而言,性格温顺体态也更优美,耐力好,速度又快,品种改良成功后几年,供应给皇宫的大宛马也就五匹,异常珍贵。
其中一匹体格相对较小,性情最为温和的,就给了帝后娇宠长大的安庆公主。
马蹄破风而来,惊起尘土阵阵,能乘着这样一匹好马的人还能有谁?
只是此人策马的速度太快,这离这边十丈之远都不见慢下速度,咚咚的马蹄声愈来愈响。如此,让在前头等着的人都有些害怕,下意识摇着缰绳,迫使乘着的马后退避开。
江舒宁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这匹伊犁马有些焦躁,四只蹄子不安的踏来踏去,似乎是受到逼近马匹的影响。
她安抚着马,也学一旁的张静初,悄悄拉动着缰绳往后挪,可还未等她有几下动作,滚滚烟尘掠过她面前的视线,赤金的马破空而至,在江舒宁不到三尺的距离前,马头侧转前蹄扬起,鸣叫声惊得江舒宁头阵阵眩晕,幸好她始终双手紧攥着缰绳和马鞍,这才没有摔下来。
马止住了步伐,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烟尘。
江舒宁还算好,偏过头去躲开了一脸的尘土,她旁边的几人运气就没那样好了,俏白的脸上蒙起了黄烟,不由自主抵着胸咳嗽起来。
张静初方才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她是习惯了安庆公主这样姗姗来迟又别出心裁的登场方式,可江舒宁没有,幸好江舒宁扑在马背上没有摔下来,不然她都要自责死了。
张静初俯身趴在马脖子上,侧头对上江舒宁的视线,“可还好?”
江舒宁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土,轻轻摇头,“没事。”
自己的伊犁马在最后一刻非常冷静,没有甩动身躯。
安庆穿了一身朱红色的骑装,头戴宝珠金冠,虽才十二岁,但手脚修长,眉目间的张扬肆意,是那些年长她许多的人都不能比上的。
安庆公主算得上是个马术天才,年仅八岁的时候,就在皇宫马场成功驯服了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虽然中间惊险刺激,堪堪摔下马身,但结果是好的,安庆也因此一战成名,提起驯马御马没人敢小瞧这个公主。
可经历这么一遭,皇后就再也不敢放她任意随意让她去驾驭汗血马了,可偏偏安庆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