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轿。
淮安尚未到达太常寺众人工作的地方,便发觉周围之奇门有些许不对劲,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描述,更像是敏感之人容易感觉到磁场的怪异之处,小动物天生对危险的警惕意识,淮安感觉祭台之上有问题!
她快步往祭台跑去,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祭天处。
“啊啊啊啊!!!!”男子声音尖细有力,配合着祭台的扩音效果,有着强大的穿透力,淮安觉得自己的耳膜隐隐作痛。
“有鬼啊!有鬼啊!鬼!!!”
一众围绕着祭台作业的官员闻声捂耳向那处走去,表情一个赛一个的愤怒,若是此人没有正当的理由,这群人怕是要将他的皮扒了。
淮安紧跟着众臣的脚步,踏上台阶向声音的来源走去。
祭天之处最讲究风水,大雍的堪舆可真不是说着玩的,这里如果有鬼,晏熙的祖宗能跳起来把选址的人头给薅掉。
那人像是立在了原地动不了,只知道尖叫而不会动弹,涕泗横流的颤抖着身体,指着祭坛中心的位置,他下身衣袍湿透了,周围的地上也是惊慌之下流出的尿液。
一众大臣鄙夷的看着他的样子,却在转头看向其指向之处时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
“来人!快来人!……”
“呕……”
……
场面一时慌作一团,淮安也愣在了当地,原因无他,饶是见惯了今日说法和大案要案记实录的她也眼前的画面惊到了。
放眼望去全是黑色的血,新鲜的血液是鲜红的,而凝固后的血液泛着令人生理不适的黑色,数不清的断手断脚、内脏散落一地,只有头颅摆在最中心的位置,整个画面既恶心又诡异。
淮安压住了反胃的酸水,将头转向一边。
到底是谁?
……
南郊祭天是每年一度的大日子,也是晏熙最头疼却也无力阻止的国事,对他来说这就是浪费时间、人力与物力的结合体,他本身是不信鬼神的,可大雍的普通百姓对鬼神又敬又畏,将祭天与丰收挂上了等号,他不得不妥协。
但他久为上位者,脑子不是一般的灵活,直接将极为复杂的祭天典礼一套程序简化下来,只交给了钦天监和太常寺,实际上他只想交给太常寺。
因为他觉得淮安整天没活干只知道摸鱼,还拿着他的高工资简直是一种浪费。
淮安:???我很忙的好哇。
可是礼部与众臣皆不同意,只能将择日交给了钦天监,其他的事项如斋戒、习仪、告庙都安排给了淮安所在的太常寺。
是以淮安自上次从晏熙处领了日期后便步履不停的来回跑,已经为这事半个月没睡过好觉了。?R?
这不刚回家一趟,换了身衣服便匆匆忙忙往南郊赶,却不想今日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淮安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恐怕这趟下来他们所有人都要被一网打尽了。
她爱我
淮安被内侍请到晏熙面前的时候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大理寺的人马又将祭天处围了一圈,现在一只苍蝇估计都飞不出去。
晏熙面色难看极了,正在屋里来回踱步,紧皱的眉头能将那只可能没有飞出去的苍蝇夹死。
“怎么回事?”晏熙见面色苍白的淮安沉默的走了进来。
“臣……不知,今早臣返家着衣,回来便……”
“不是,你吃饭了吗?”
淮安猛地一抬头:“还未。”
“边吃边聊。”晏熙一边往桌边走一边吩咐内侍准备饭食。
淮安:谢谢你啊,我吃不下。
“今日这里的奇门确实有问题,我走得时候并没有变化……”
晏熙看了淮安一眼,“等大理寺的人过来。”
说着,内侍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晏熙将筷子递给了淮安,淮安伸手接过,却没有动。
他叹了口气,“朕会允你同大理寺一起彻查此案。”
淮安满脸问号:“我不会查案……”
晏熙:“那你为什么不吃饭?”
淮安不知道晏熙纠结在饭的问题上,她确实担心此次的祭天大典,出了这档子事,估计大家都要完。
再加上刚刚看到的场面,她真的吃不下去。
两人正沉默着,大理寺卿一身绣着孔雀的朱红官袍携风而来,面色冷峻,一看就是常年与刑犯打交道的样子,对着晏熙也是一脸冷漠,他俯身请安后将手中的折报递了上去。
晏熙一言不发的接过了折报,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越看面色越冷,淮安也是心里发慌。
他将折报放在了淮安面前,抬头与大理寺卿靖仁说话,“你确定方向没有错误?”
靖仁还是那副表情,看着晏熙道了声是。
淮安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整理着折报上的内容,“死者共计二十四人,十七女七男,身份不明。”
“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夜丑时,分尸时间不明,但其中两人身体已有腐烂迹象,应与其他死者死亡时间存在差异……”
淮安看完后抬起了眼眸,看着靖仁的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