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笃义被打一事。
“严大嫂,公子让我给你拿碗热乎的粥。”望湖尽量装的平静。
“多谢小兄弟。”表嫂堪堪止住眼泪,接过了这碗粥。
梅津越过望湖,瞧了一眼魏越。
想到严澈,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也许,这个口也并非那么难开。
“严严,你在此等会儿姑姑。姑姑去去便来。”梅津蹲下,温声说。
严澈乖巧地点点头,问:“姑姑,我答应了小公子要来找他。我能进去么?”
他怯怯地看着魏府气势汹汹的大门,门前端坐着的是魏夫人,门柱旁倚靠着的是魏澜。还有一众魏府之人。
“小家伙,你找我家小公子?我领你去。”望湖突然说。
梅津感激地冲望湖点点头。而后她提起裙摆,一步步走向魏越,心中五味杂陈。
她又一次,向魏越寻求帮助了。她好像暂时,没法成为,与魏越共担风雨之人。
她甚至,抵不过一次表哥表嫂带来的小雨点。
第15章
“你去哪?”身后表嫂急忙问,她生怕梅津一去不复返。
梅津回答:“去找二公子。”
表嫂面色尴尬,为自己的草木皆兵,也为她对梅津的步步紧逼。
冗长的队伍,领舍饭之人走一个少一个,皆为人生过客,走马观花似地掠过梅津的视线。只有彼方的魏越深刻而清晰地落入梅津眼中。
纷繁喧嚣的街市上,二公子悠哉悠哉地凭栏而立,眉目含笑,手中拿着的正是梅津那瘦金体的对联。招呼着摊点前的人领走它。
将才梅津撞进魏越怀里的一幕,想必是落入了众人眼中,此刻梅津站在这路边,尚且有人认出她,嬉笑着说谢谢少夫人。
似是听见了这里的动静,魏越偏头看见她。不等梅津走过去,他便朝着这边走来。
“说完了?”
梅津摇摇头:“没,还有一事,想求公子帮忙。”
魏越看了表嫂一眼,问:“何事?”
“我想,带着严澈来魏府,过了新岁再送他回去。可好?”梅津支支吾吾,也只说出这么一句。
但魏越想是看穿了梅津一般,说:“自然可以。便是这事?”
“嗯。”
魏越犹豫一会儿,终究还是微微低头,用着生疏的语气说:“既如此,那便,多谢你啦!魏成泽这小胖子,定会很高兴的。”
那一个“啦”很像是魏成泽会说的话。
甜甜的。
说完魏越自己不禁别过脸去干咳几声,妄图掩饰他这语调。
“嘣”地一声,梅津心中有烟火绽放,豁然点亮整颗心。
“对了,我刚要把嘴皮子磨破了,才把你那对联送出去几幅。你快去努努力,不然你这定然没法超过我了。我去对面看看。”他指指梅津表嫂那里,说完还露出一副得意又无奈的神情。
“公子,我,我也去。”她撒谎了,她不想让魏越知道,十分不想!
“在这等着。”魏越轻松道,“上次望湖失手,打了你表哥一顿。我去慰问一番。你跟着去做甚?同我一起慰问慰问?”
他是一开始便知这件事。
以正常人的推测,表嫂在她面前哭诉,也不会是哭诉家长里短,只会是最近,最严重的事情。而表哥本就一贫如洗了,能值得哭诉的严重事情,也只剩下他被打这一件了。
所以,他在问自己那句时,便知她没脱口之事。
可他还谢自己,为小公子带去了严澈;让自己去把对联送完,要许她一个愿。
那他如此说,是为了使她宽心。
魏越大步穿过人群。此时望湖带着严澈已经入了府。表嫂独自狼狈地站在路边,等待梅津。
可她没等来梅津,反倒是等来了魏越,以及他身后的陆定然。
“魏二公子。梅津,她都同你说了?”她诧异道。
“嗯。”魏越点头,“你想如何做?”
他这后半句话,实则是魏越并不清楚她要梅津同自己说什么,只根据自己的推测说出来的。
但此话出自魏越之口,便如一个保证一样。表嫂不及深思,便全盘托出:“公子,梅津她表哥在赌场叫人给打了。我就是想劳公子给查查,是哪个天杀的能干出这事来!黑了心的东西,下手毒得很,打得她表哥,如今已经卧床不起了。”说着便要哭。
“指使并操纵”了这件事的魏越听着这话不仅不恼,反倒想笑。一本正经地说:“这事儿,看在梅津的面子上。我帮你。”话锋一转,“但有一事,还得你点个头。”
表嫂忙点头,此时不论魏越说什么她都会同意。但她不曾想到魏越接下来所说的话:“行,严笃义这事,看病得要钱,抓药也得要钱,你们一家子吃喝都要钱。”
“公子明鉴。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拿舍饭的。”
“钱,我给你。”魏越顿了一下,又慢悠悠道,“严澈,得在魏府待一阵子。”
“什么?”表嫂诧异,“严严,他,为何要待在魏府?待多久?”
她以为魏越要留下严澈做人质,等着来日他们还钱,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