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植羡对苏缘礼貌地笑了笑,并未开口。
苏缘一时面色窘迫,原本白皙的皮肤顿时染上绯色,连耳根子都一路添了红,却仍大胆续话:“我叫苏缘,我们前几日在我家宴会上见过的。”
薛植羡似是在回忆,沉默了片刻才笑道:“苏姑娘,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苏缘愣了愣,“就是觉得挺巧的,居然能在这遇见。”
薛翦眉眼间一派讥诮,踱步走到苏缘身旁,故作叹息:“真是不巧,这家没有瞧得上眼的,这便走了。”
随后看向薛植羡,“哥哥,我们走吧。”
苏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薛翦也在。眼看二人步出门扉的背影,脚下滞留了几息,继而快步追了上去,拉住了薛翦寸许衣角。
“都这么多年了,你至于这样针对我吗?”
她将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薛植羡也听到。
薛翦目露嫌色地拖开她的手,尾音上扬:“我针对你了吗?”
苏缘看着眼前少女面色平淡,眼角却挂着讽刺的笑,按了按涌上来的情绪,好声好气道:“从前的事情你若是还气不过,我跟你道歉。”
薛翦抖抖衣袖将手露出,揉了揉手腕,眼底一片厌烦。
“我这个人忘性不大,脾气恰也不小,你若再纠缠于我,可得小心了。”
她言行中的威胁传达地淋漓尽致,苏缘终是没忍住,攥紧了手指,低嗔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都把姿态放得这样低了,薛翦居然还不领情,当真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薛翦神色得意地翘起嘴角,拉着薛植羡往茗品楼去,独留苏缘一人在后气得跳脚。
茗品楼一如往常的热闹、客满盈门,小二恨不得长四条腿好去招待一众等不及的客人。
薛翦见人多成这样,倏然失了兴致,拍拍袖子打算离开。
“那个天杀的把人的头砍下来藏了,死无全尸,你说可怜不可怜。”一道愤懑粗犷的声音由旁侧传来。
“可能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老汉掩了掩唇,“这些做官的大人,背地里都阴狠着咧!上回我还在罗府侧门看见几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
“哎哟!老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同座的人连忙出声打断。
薛翦略微蹙眉看向了旁边议论的一桌人,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植羡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听了那些人聊的话害怕了,伸手拉了她一把,走出了茗品楼。
“京城常有些离奇的案子,被百姓安上臆想传来传去,显得玄乎骇人,不必当真。”
“这种命案在京城很多吗?”薛翦反应过来,跟着他一起往外走着。
薛植羡目色微凝,“近几年比较多罢。”
“官府都不管的吗?”薛翦继续追问。
薛植羡环视了眼四下,带着她避开人群,缓声道:“有些案子并非官府不管,而是他们管不了。”
为谋权利者,有几个手下干净没沾过血的。再者,官府衙门的小职又怎么违抗得了那些鸣钟食鼎的大人物。
都是拿着俸禄苟活之辈罢了。
薛翦虽涉世未深,但也听得明白他所言之意,官场上的争权夺利、明争暗斗,定是少不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屈指扣了扣下巴,倏然想起西口那具倒在她面前的尸体,略微出神。
第24章 宁二 纵然跋扈,却也独特。
散朝后,出了弘德门,薛晖停了脚步。
他面容沉静,眉梢略染烦忧,思忖片刻后转身向翊宁宫走。
翊宁宫内十分安静,皇后端坐在殿上,屏退众人,涂着豆蔻的手指轻执书册,神色平静地翻阅着。
薛晖见状只向她温声行礼,而后站立一旁并未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才幽幽地说道:“本宫知道兄长今日来,是要与本宫说翦儿的事。”
她眉眼一抬,华贵优雅的脸庞露出,语气坚毅:“那日是本宫心急了,可是淮儿眼看就要及冠,太子妃之位不可再空置了。”
薛晖不置可否地颔首,又过半晌才问:“那依皇后所见,眼下该如何做才是?”
殿内一时没有回应,薛晖继而说着:“翦儿离京多年,与太子殿下的情意也不可谓多深厚,若是请陛下赐婚,难免陛下不会有所疑虑。”
陛下正值不惑之年,对太子颇为忌惮猜疑,时常打压。为了制衡太子,陛下有意扶持二皇子与其相争。
他虽位高权重,朝野侧目,又是当朝国舅,与太子同气连枝,但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虎视眈眈,寻了空隙便会狠狠插上一刀。
他是想促成这门婚事,但不是现在。
皇后神情一凝,细思良久,语气终究软和下来:“兄长的意思是?”
薛晖正了正身,话音低稳,捎着足以让人信服的气息:“此事急不得,待水到渠成之时自然可解。”
等到陛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