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姆妈翻了去。
陆屿“嗯”了声,语气淡淡,“就当感谢你救了我的命。”
林瑾只觉男人握着她的手腕,这般滚烫,这般有力,脸蛋子遂变得红晕晕,心口似是被风吹过般,满满地鼓胀起来,一颗心眼见就要飘出胸间了。
陆屿凝望她手腕那条小手链,好半天才问,“你喜欢梨花?”
林瑾点头,轻轻回,“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似月华般莹白轻透,不染纤尘,世间也唯有梨花如此。
她见男人似乎没有松手的打算,便悄悄甩开他手,抬眸认真道,“我会把手链钱还给你的。”
非亲非故,才不要这个野男人的钱。
陆屿笑了,心血来潮道,“你要是过意不去,那请我出去玩。”
林瑾思忖半晌,颔首同意,大大方方地问,“你想去哪里玩?”
恰有一对恋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女孩子手里捧着一大包五香蚕豆,娇滴滴说下次还要去城隍庙玩。
陆屿望着他们走远的身影,转眸看向林瑾,嗓音性感道,“城隍庙。”
0015 弄娇黄·贰
礼拜六,林瑾信守诺言,与陆屿一道去了城隍庙。
早些年,一场大火几乎将城隍庙焚尽,现今庙宇,乃由几位大佬筹资重建,彩椽画栋,翠瓦朱檐,堪称全城香火最鼎盛的地方。
陆屿是第一次来城隍庙,他从不信仰神佛,因此连城隍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
倒是林瑾拉着他,叽叽喳喳解释半天,说上海城隍叫秦裕伯,旁边凶巴巴的是玉皇大帝,穿白裙子的是观音娘娘……
参观完一楼,林瑾便想拉陆屿走,陆屿却极其有兴致,还想去二楼玩。
林瑾讨厌城隍庙二楼,那里有别于一楼,展示的是各式阴间场景,寒气森森的地狱雕像,沸腾大油锅,拖着长舌头的黑白无常,青面獠牙小鬼……
小时候,她只跟姆妈上去过一次,当晚便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里面,怎么都走不出来。
按理说,那里是她的童年阴影,她应该果断拒绝陆屿的提议,可望着男人兴奋的俊脸,她不忍心说不。
踏上二楼,光线昏沉,林瑾大气不敢喘,低垂头,捏紧手,走过一间间乌漆嘛黑的殿堂,但还是觉得鬼气森然,异常可怖。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从二楼下来。
陆屿凝视女人惨白白的小圆脸,心里针刺样的疼,早知道就不上去了,她又不是自己,日日活在腥风血雨中,见了那些鬼怪,自然是要害怕的。
陆屿摸摸她脑袋,压低声线问,“吓着了?”
林瑾才不愿意被野男人看不起,仰着头否认,“你才吓着了呢!”
说完,她便大步流星往前迈了几步,嚷着要去七曲桥喂小锦鲤。
桥面布满花卉石雕,水仙花、杏花、桃花,栩栩如生,微风拂来,湖心皱起一个个小圈儿,粉嫩菡萏,随风轻曳,香味愈加清远。
林瑾倚在朱红石槛旁,正往湖面挥洒鱼食,陆屿走至她身边,不解道,“那块板上明明写这个桥叫九曲桥。”
九和七这两个数字,他还是认识的。
林瑾哼了一声,停下喂食,小手指指这儿,又点点那儿,满脸不屑,“你自己数数,从岸边到湖心亭,一共才七个曲,当然是七曲桥了。他们看不上七这个数字,才叫九曲桥的。”
九为阳数之极,自然是比七要吉利的。
她说完,便又低眸认真喂小锦鲤了,光线晕在她周遭,暖暖的,亮亮的,连带她额头细碎的绒发,都闪着金灿灿的光。
陆屿笑了,他喜欢她身上这股说什么都言辞义正的劲儿,很可爱。
城隍庙的锦鲤非常势利,待林瑾手中鱼食空了,它们便游走,成群结队奔赴下一位姑娘身边,空留给她一堆小泡泡。
林瑾不想看那堆泡泡,便抬眸问陆屿,“小时候,你姆妈也会带你去城隍庙玩吗?”
城隍庙对林瑾而言,意味数之不尽的好吃的,好玩的,可以吃乌龟糖,买小人书,看独脚戏,整整玩一天都玩不够。她小时候最最期待,就是每月初一,姆妈带她来城隍庙了。
她刚问完,便见眼前男人淡道,“我妈很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