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缓慢松开。
终于她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舒临。
恰巧,舒临也在这时转过头。
道路两旁的霓虹从他脸上略过,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轮廓,镜片后那双极为深邃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
阮梨莫名有种偷看被抓包的感觉,她低头轻咳了一声,才说起正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这么晚了来公司做什么?”
轿车缓缓驶入停车场,舒临单手滑着方向盘,倒进专用车位,“来接你。”
阮梨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直接的回应,她胸口猛地一跳,匆忙地解开安全带一脸警惕地看着舒临。
“我警告你,你可别对我有什么——”
没等后半句话说出口,舒临先行将车熄了火,不紧不慢地转过身。
“我以前遇见街边淋雨的猫,都会先找个地方收留它。”
他难得耐心地解释道,“你不必想那么多。”
“……”
阮梨顿时笑了,“你说谁是流浪猫呢?”
“举个例子。”舒临面不改色,“别对号入座。”
—
阮梨回到房间,把手里的包往旁边一丢,三步两步跨过去整个人倒进沙发。
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可是刚才那一幕却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居然拿她和流浪猫比?!
这是能相提并论的事吗!!
这么乐于助猫街上那么多流浪猫怎么没见他去开个动物救助站啊!
要不是晚上受到惊吓大脑还在卡克状态,她也不至于只顾着去理解他表情背后的潜台词,却错过了怼回去的最佳时间。
越想越有种吵架过后没发挥好的挫败感。
阮梨气冲冲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把舒临的外套扔到地上,摸出手机给余佳宁打了个电话。
余佳宁睡觉没有静音的习惯,铃声只是响了两声,她迷迷糊糊地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出来。
“你到家没?”
阮梨眯了眯眼睛,随即说道,“我刚才遇见变态了。”
听到这个,余佳宁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没事。”阮梨怕余佳宁担心过头,立刻解释,“我碰见的是舒临。”
“……”
对面安静两秒,“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我还以为你真的遇到变态,吓死我了!”
“不是变态基本也和变态差不多了。”
阮梨蹬掉脚上的高跟鞋,盘坐在沙发上连珠炮似的开启了单方面激情吐槽模式。
“也就是说——”
余佳宁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听了整整五分钟,算是抓住了重点。
“你以为舒临是去接你的,结果他告诉你,就算一只猫落在公司淋雨,他也会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去关怀一下。”
她语气顿了一下,“然后现在你因为在舒临心里和流浪猫一个地位在生闷气?”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阮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干嘛要在乎他怎么想的。”
“那不就结了。”余佳宁笑,“你根本不在乎他为什么还要去生这个闲气?”
“……”
阮梨顿时沉默了。
是啊,她生什么气?
她巴不得舒临永远都把她看做一个陌生人,除了金钱关系,两人永远都不要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联系。
她不生气。
她一点都不生气。
这男人本来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们俩也只是单纯互相看不上的关系,她应该要庆幸才对。
“我不是生气。”
阮梨弯下腰,不动声色地把舒临的外套捡回来,舔舔唇继续说,“就是刚才有点无聊,顺便打电话找你聊聊天。”
这么折腾了一通,余佳宁原本的睡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她胸口憋了一股气。
“你无聊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舒临?”
“……”
“算了,跟你讲不通。”阮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快继续睡吧。”
想舒临?
呵呵。
她无聊的时候宁愿去想那只淋雨的猫是什么品种。
也绝不会去想舒临那个万恶的资本家。
—
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快到黎明的时候才悄然停歇。
阮梨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出门的声音,她摸出手机警惕地看了一眼,发现还不到六点,这才放心地放下手机重新入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大亮。
她换好衣服推门出来,果不其然,舒临已经早早离开。
也不知道这人是哪里来的精力可以每天坐到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舒临今天应该不在公司。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