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宇哲口中听说过苏时晏的事情,苏宇哲用“被一个瞎了狗眼的渣男给绿了”来形容。
周铭也是知道苏时晏那个男朋友的,几年前见过一次,印象中是一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
出来和苏时晏吃饭也是受苏宇哲所托。
苏宇哲那天晚上打电话给他,不无忧虑地说:“我们晏晏这回受的刺激有些大,能不能帮我劝劝她?”
这段时间周铭很忙,日程排得满满当当,但还是答应了。
只不过对苏宇哲坦言:“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劝她。”
他和苏宇哲同龄,苏时晏足足比他小了八岁。周铭不知道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的心理,更不知道如何能治愈情伤。
如果用他自己的方法,他会告诉苏时晏,忍着就好,时间会治愈一切。
但显然不能这么做。
苏宇哲说:“没关系,你是医生,她总是更愿意听你的话一点。”
然而亲眼所见苏时晏哭得实在是伤心,周铭突然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发现自己不能做什么,只能不厌其烦地替她擦拭眼泪,无奈道:“时晏,你说,我能怎么帮你?”
苏时晏没有说话,头垂下来,靠在他肩上。
侍者把煮好的醒酒汤端了上来,周铭喂她喝了一点,然后抬头对侍者说:“付账吧,今天看来是吃不了了。”
“苏小姐已经提前付好账了,”侍者笑笑,“很早之前,刚过来就叫了买单。”
周铭讶然,随即失笑。
这丫头似乎总是认为他生活得不富裕,他在医院毕竟也是个主治,虽然没有像苏宇哲这种办企业的赚得多,但也不至于一顿饭都请不起。
周铭扶着苏时晏站起来,本打算背她去车上,苏时晏却摇摇头。
“我自己能走。”她说。
为了证明自己,她径自往前走了几步。
周铭看她走得还算稳当,便缓缓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到了门口,苏时晏停下脚步,停得太突然,像是猛地受到惊吓,或是生理性地在抗拒着什么。
“怎么了?”周铭走到她身旁问。
苏时晏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人影,脸上出现很脆弱的表情。
路景文拉着李小茜正打算从门口进来,先是看到苏时晏,紧接着看到苏时晏旁边的周铭。
李小茜认出了苏时晏,阴阳怪气地“呦”了一声。
路景文面色不善,问周铭:“你是谁?”
他又转头去看苏时晏:“晏晏,你们在干什么?”
周铭感受到身旁的苏时晏哆嗦了下,像是突然受凉之后的应激反应。
他侧身把她挡住,低声道:“这里风大,我们先去车上。”
说完,周铭俯身拉起苏时晏的手。
路景文脸色一变。
苏时晏身体僵了下,却没有反抗,只是失魂落魄地任由他带着回到车上。
车厢内很温暖。
周铭把照明灯打开,发动引擎,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你开车来的?”
苏时晏闷闷地“嗯”了一声,又说没关系,明天她可以顺路过来再把车开走。
她现在的状况的确不适合开车,周铭便象征性地问了一句:“那我送你回去?”
苏时晏呆呆地看着他,却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周铭看见她突然倾身靠过来,说“不要走”。
苏时晏身上带有浓烈的酒气和淡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贴得离他很近,左手揽住他的肩,右手攀住他的脖子,就这么凑到他近前。
周铭皱了下眉。
苏时晏喝醉了,可他还清醒着,更何况她还是苏宇哲的妹妹,周铭不想在这个时候占她便宜。
“时晏,”他提醒她,“你看看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啊,周铭哥。”苏时晏固执地保持这个姿势不变。
过了一会儿,苏时晏又低低地哀求。
“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要再想起路景文。”她又提出了那个要求。
周铭叹了口气,微微向后避开了点,妥协般地问道:“我怎么帮你?”
苏时晏原本那双迷离的眼睛突然睁大,眼中似有流动的光彩,让周铭不禁联想到神秘的星河。
“我不要再想起路景文亲我的感觉,”她说,“周铭哥,和我接吻吧。”
周铭自认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毕竟世上的路有千万条,他不必耗费心神困顿其中,也鲜少体会到真正的心伤。
只有一次,几年前他即将离开本市,启程远赴S省工作三年,在人潮往来熙攘的机场中央,他突然不可抑制地想念一个人。
并且悲哀地预感到,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一直很想念她。
直至今天他再度近距离看着苏时晏,闻到她身上独属于苏时晏的味道,周铭真想什么也不管了。
周铭抬起苏时晏的下巴,循循善诱地引导她。
“张嘴。”周铭说。
苏时晏很轻地笑了下,听话地张开嘴。
周铭低头吻住她,卷住她的唇舌,吻得缱绻而又暴烈。
“他是这样亲你的吗?”喘息间,苏时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