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茶喝,侧妃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就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哪里又惹着他了。 额头微微沁出汗来。
姬长渊眼尾余光看到,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侧妃手里筷子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心里惶惶之时,就听到男人突然出声,“最近府里如何?” 平静的口吻,听不出是喜是怒。
不过侧妃心里却是一松,想了想,在心里把话略了一遍,然后将府里最近的情况说给他听,说到最后语气一顿,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抬起头小心翼翼觑了他一眼,犹豫道:“只是……”
男人面庞轮廓俊朗,修长的手拿着茶盖浮去茶叶,听到这话,眉头微微拢了起来,狭长眼睛淡淡扫了她一眼。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让侧妃心肝一颤,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忙低下头道:“只是今日梅氏闹出了点事,有些不好处理。” 完了便把今日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也不敢偏颇谁,不过在讲到梅素素时,多提了一句,“妾身有些担心,所以等大夫把完脉后将人叫过来问了几句。” 说到这里语气再次一顿,但不敢再吊胃口了,直言道:“大夫说,梅氏脉象平缓,柔和有力,气血充盛之象,并无大碍……” 越说声音越低。
闻言,晋王直接冷笑出声。 都气血充盛了,还会吓得晕倒? 那个女人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连他都不怕,还会怕柳氏郑氏? 想到这里忍不住窝火,前几天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乖乖的,哪知才几天没回府她就闹出事。
不过晋王没当着侧妃的面说什么,而是又坐了一会儿,问了几句话后,起身离开。 侧妃送他出门,天色微暗了,看着男人渐渐走远了的背影,心里除了松了口气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直到人不见了,身后的周嬷嬷才上前一步,忍不住开口道:“主子……” 眉头皱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
侧妃松懈下来,将手搭在周嬷嬷小臂上,这才惊觉后背出了一层细汗,衣服贴着肌肤,带着一股不舒服的粘腻感,她摇了摇头,无奈道:“奶妈,你不必多说什么,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 正妃还没进门,按照王爷那个脾气,不可能让她先有孩子的,这于理不合。 再说,她是真的怵他,每当王爷一言不发看着她的时候,她腿都是哆嗦的。
其实她刚才那么说,也是存了私心,察觉王爷今日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不太敢触其霉头,所以想着祸水东引,省的自己遭罪。
周嬷嬷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内心有些忧愁,但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毕竟对着晋王,她也是惧的,这位可是真真的活阎王,想当初钱氏犯错,这祖宗将全府所有人都叫过去看,活活打死二十个下人,哀嚎不绝,血肉模糊,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外界传他心狠手辣,也不算有误。
姬长渊往外走去,崔祖安落后半步跟着,嘴里细细说着这几天府里发生的事,包括梅素素这事的前因后果,比侧妃说的详细的多。 男人扯了扯嘴角,岔路口处,原本走向书房的脚步一顿,转而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身后的崔祖安眸子一深,忙低下头掩饰,快步跟了上去,嘴里又赶紧补充了几句,连梅素素这几天请安说了哪些话都复述了一遍。 姬长渊面色平静,直到看到小院,才轻哼一声,“蠢。” 也不知道说的是梅素素,还是侧妃几人。
他到的时候,梅素素已经睡了。 睡倒是没真的睡,她也是听到晋王回府的消息,吓了一跳,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要是能预料到,她今天肯定不会这么冲动。 没办法,最后只能装病到底,早早睡下。
原以为人会歇在侧妃那里,最不济也该去安慰安慰那两位夫人中的一个,没想到居然来她这里了,是兴师问罪? 心里有些不确定,顿时慌慌的。 不过还是赶紧起来收拾,又是安排热水,又是让人去厨房要两样点心过来。
屋里灯一一亮起来,晋王进来的时候,梅素素正将头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了起来,额前两缕碎发散落在颊边,显得人温软柔美,身上套了一件白色衣裙,仿佛匆忙起来的,带子都没系好,领口微开,若隐若现里面浅色薄衫和雪白肌肤。 晋王坐了下来,对人摆摆手,“点心就不必了,要碗鸡丝面来。”
刚出门的花浓听到这话,忙回身行礼,“是。”
正巧这时崔祖安端着茶具进屋,为晋王添了一盏茶。
梅素素站在旁边看着,等崔祖安退到一旁后,赶紧眼巴巴上前,娇娇切切喊一句,“王爷……” 语气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男人没作回应,垂眸浅浅酌了一口茶,脸上神色无波无澜,看不出喜怒。 梅素素心里拿捏不准,试探着往他身边靠过去,还没挨近,就见男人抬起头来看她,幽深眸子略过她的脸庞,轻飘飘来了一句,“这几天府里挺热闹的。” 语气没什么波折,甚至听着还有几分揶揄的口吻。
梅素素身体一僵,不确定他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双脚顿住,然后不动神色的往后悄悄挪了一点。 但脸上却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害怕模样,还歪了歪头一脸无辜看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