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以后但凡她流一滴泪,这天上怕是都要心疼得掉一颗星宿。

    席云岫点头没有多问。

    这到是符合令狐雪之前的网红人设,估计没少往脸上修修补补。

    看来她也记起的东西还不少,等周末要带她去看看医生。

    他伸出一根指头,揉了揉令狐雪的鼻梁,暗自庆幸:这是原装的。

    虽然他又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

    令狐雪不明所以,揉揉自己的鼻子,也揉揉席云岫的鼻子。

    对方的鼻梁高挺窄长,棱角分明,给痞帅的一张脸增添了精致贵气。

    她看呆了,舔舔嘴唇,傻乎乎地乐了。

    笑容直达眼底,又纯又欲,漂亮得过分。

    “老公,你的脸好烫。”

    席云岫:“……”

    身上一股邪火,灭了又燃,燥热难耐,要了命了!

    怎么办?

    能怎么办!

    小姑娘性子单纯相信他,他可不能当管不住自己的禽兽。

    席云岫蒙住令狐雪的眼睛,胳膊一卷,把她整个掉了个个儿。

    又抽了点被子隔在两人之间,命令道:“睡觉!”

    令狐雪头往回转,又被席云岫按了回去,委屈道:“我不困了!”

    席云岫一到她身边,晕眩心悸就好了不少。

    不困也得困。席云岫想了想,开始给她讲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

    他也没什么故事可以讲。

    大概是这一整天下来,故地重游,见了奶奶,又复刻了父亲的菜谱,他难免感性。

    不知不觉,竟然把自己的遭遇,套了个古代的背景,真真假假地讲了一遍。

    令狐雪在他怀里听入迷了——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娘亲。”她如是说,“竟会为了几十两银子,谋害父亲和孩子。”

    手上捏紧了小卷头,又恶狠狠道:“如果我当时在——”

    “——你在的话,会干什么?”席云岫心脏被刺激了一下,追问了一句,却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

    令狐雪一字一顿认真说:“我会保护他的。”

    这种话谁都会说。

    令狐雪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听上去格外真挚,像是真的一样。

    “睡吧。”席云岫伸出大手蒙住她的眼睛,感觉到她的长睫毛来回扫了几下,终于闭上眼睛。

    他一下一下轻轻给她拍着背。

    很快两人都睡熟了,呼吸匀净而安谧。

    -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阳光洒下来,给二人镀了一圈温和的金辉。

    空气里是雨后泥土的清香,一场秋雨一场寒,冬天估计是快来了。

    令狐雪以狐狸的样子活了百年,化成人形睡觉时也习惯团成小小的一团。

    她的身后席云岫圈着她。

    这么一看,倒像是一只大狼狗圈着一只小狐狸。

    大狼狗睡梦中不时蹭蹭她的后颈,气息温热发烫,暖烘烘的。

    令狐雪睫毛颤颤,先睁开了眼睛。

    雷暴后的阳光格外好,在她眼前形成几道光圈,光圈层层叠进,混合成今日的第一道色彩。

    本来是个平凡不过的早晨,但一切对于令狐雪却不太一样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像是一块很久没擦的玻璃,突然被擦干净,你才发现之前的世界,原来都是雾里看花,隔了一层。

    小狐狸眯起眼睛。

    近百年来绝情谷的合欢心法,在她脑海里无师自通的过了一遍。

    她的灵智完全开了。

    这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在这个深秋的早晨,彻底绽放。

    她立刻兴奋地转过去看席云岫。

    对方睡得正熟,睫毛直直地垂下,整张脸看着褪了平日的凌厉精明,像只温和而忠心的大型犬。

    唇峰明显,下颚线条流畅分明,和喉结形成了坚毅的角度。

    令狐雪心突然跳得很快,心如鼓噪,从来没有跳得如此之快。

    她盯着席云岫的嘴唇看了看,手指在空气里描摹了一下,身体本能地向前贴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