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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梅看看因为庄星苒读账速度过快,后半程便因为拨不过算盘而中途停下的庄良平,怪叫道:“你不是在乱算吧?哪能这么快!”
庄良平的脸色也很有些难看。
他成绩优异,志愿更是首都大学数学系,但现在拿着算盘居然还算不过半道辍学的庄星苒!晓梅说的没错,她肯定是胡乱算的!
受到打击的庄良平这下也顾不上什么痨病了,扯过庄星苒手边的账本“噼里啪啦”重新算了起来。
可他一连算了两遍,结果都和本子上的数字分毫不差。
庄星苒掩唇咳了两声,挑眉问道:“没错吧?”
庄良平茫然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账本和算盘,已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庄星苒自然懒得安慰他备受打击的脆弱心灵,收好账本回房,第二天大早便去迁出了自己的户籍。
只等房子一卖,她和庄良平两兄妹今后大抵再也不会有其他往来了。
庄星苒不由松了口气,连生病的不适都感觉好了许多。
毕竟庄家兄妹可比病毒令人难受多了。
回家的路上,她还担心房子短时间内不好脱手,不成想刚回到家,便见着了买家。
堂屋里,王春芳正拎着壶给庄良平和庄晓梅续茶水:“之后你们就安心在这儿住着,吃饭也不用担心,遇到什么事儿尽管来找你肖叔和我,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
庄星苒眉心一跳,径直走进去,问:“什么事情说定了?”
王春芳放下茶壶,喜笑颜开的:“我这不听说你们要卖屋子吗?刚和良平晓梅说好,房子我买了,价钱也吉利,880!”
庄星苒昨晚才提过房价,想必是王春芳对庄家兄妹许诺了其他好处,让他们降价不亏,才会来沆瀣一气坑她一个人的差价了。
庄星苒神色平静,看向毫无愧疚的弟妹,问:“你们确定要以这个价格卖房?这可比市价低了整整七十块。”
少的自然只有你的钱。
庄良平心中涌起一阵快意,立即道:“王婶与我们家是多年的老邻居,总不能昧心赚街坊的钱。房子是我们三个人的,我和晓梅都同意将房子卖给王婶,你不愿意也没办法。”
只可惜,庄星苒并不如他所想的生气。
因为就在进屋的那会儿,她突然想起了原着里不久以后的一桩事儿——
在庄良平考完没多久,王春芳便因为女儿未婚先孕急着要结婚,而找了原主好几次,甚至愿意以高出市场价的价格来购买,只要能尽快让她女儿女婿搬进去。
原主没有同意,此后还被王春芳编排了许久。
如今庄家兄妹低价卖房,以为只有庄星苒要收拾铺盖走人,他们之后还是舒舒服服继续住在这里,殊不知等到王春芳女儿要结婚,第一个要赶走他们的就是“为他们着想”的王婶。
庄星苒已经可以预想到这三个同样心术不正的人,到时狗咬狗的场景了。
她现在又不缺钱,自然当即一口应下。
临去上班前一天,庄星苒拿到房款,从中数出21块8毛,在庄家兄妹眼红的目光中,拎着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时,庄良平二人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偏离了原本的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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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工作并不辛苦,摆脱了白眼狼弟妹,不用再起早贪黑,庄星苒也有了时间去了解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吃饱睡足心情好。
短短一个月,连亏空的身体都养回来不少。
这天,学生们陆陆续续用完了餐。
庄星苒和往常一样利落地收拾桌椅和餐盘,心里则惦记着今天图书馆要到的新一期国外期刊。
这类书籍不外借,想看只能自己去图书馆,去的晚很可能就被别人抢先了。
庄星苒有点着急。
然而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学生不知怎么回事,其他人都走空了,他还坐在原处,餐盘中的饭菜也几乎未动。
庄星苒忍不住上前,发现他是在做一道综合物理题,因为沉浸在解题思路中,连饭都忘了吃。
她轻轻扣了扣桌子,道:“同学,你的饭菜都冷掉了。”
男学生猛然惊醒,这才搁下手中的笔,冲庄星苒憨厚一笑,道:“谢谢提醒,我这就吃。”
庄星苒点点头,转身先去收拾其他桌椅。
结果等她全部弄完回来,发现那学生腮帮子鼓囊囊的,嘴里的饭都还没嚼完,便又开始埋头苦算,插在碗里的筷子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