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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张树森皱起了眉。
他和许秀英没孩子,从前也没想过这些事,这会儿倒因为几句闲聊而了一种“闺女出嫁”的烦恼。
男方什么条件啊?品性如何呀?会不会让小苒受欺负啊……
不想还好,这么一想,考虑的东西那可真是太多了
还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放心!
张树森蹙眉沉吟半晌,突然扭过头对庄星苒道:“小苒,你师母个侄儿,相貌学识品性都还勉强过关,不回头我让她寄张照片过来,你先看看?是觉得还行,就先交个笔友相处相处?”
一心扑在工作学习之,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庄星苒:“……?”
好在他们忙的事情太多,这样常的闲聊很快就被抛在脑后。
四天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湘南火车站。
当地铀加工主负责人——王良鹏亲自来接他们:“张授,庄研究员,麻烦你们特地过来一趟,这一路真是辛苦了!”
庄星苒同王良鹏握手时,注意到他右手手背一块面积不小的增疤痕,一直延伸到袖子里去。
脖子也类似的疤痕,从半高的衣领处露出小半块。
那些疤痕形似烧伤,但面却普通烧伤不会的、深浅不一的色素沉淀,乍一眼看去十分狰狞可怖。
庄星苒却肃然起敬。
因为那是掺杂放射性烧伤的伤痕!
之前他们在基地进行爆.轰试验所用的那两块铀材料,便是面前这位王厂长负责紧急提炼的。
那时庄星苒便张树森提过,这几年为了炼铀,王良鹏已经经历了两次含核辐射的爆.炸,一次还险些丧命。
现如今单只看到对方露在衣物外的这一小部分伤疤,也不难想象当初的爆.炸究竟多危险。
“……那咱们是现在直接去厂里?知道专过来亲自指导,大都在厂里等了。”
说这话时,王良鹏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毕竟对方一行奔波了几日,这才刚下火车。
张树森也正此意,丝毫不觉得对方怠慢:“那敢情好!我在火车一些想法,正好现在就可以去现场验证!”
进入厂区前,王良鹏递给他们一人一个口罩。
庄星苒摸了摸,发现和普通的防护口罩没差。
大门口正在卸货,是水冶厂产的二氧化铀原料——重铀酸铵,送到这里来进行纯化提炼。
接触加工核原料时本应该配备专门的防护服,但庄星苒却发现,加工车间里的工人们所戴的口罩同样只是普通的,且大多已经被空气中的放射性粉尘颗粒染成了黄色,却仍在继续使用。
庄星苒忍不住皱眉。
这样对人体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王良鹏注意到庄星苒的视线和表情,立刻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不由苦笑道:“大心里都清楚,但没办法啊,现在正是产的紧张时期,我们没时间了,不能慢啊!”
庄星苒哑然。
是啊,谁不知道危险?
相反的,正是他们这些近距离从事相关工作的人,才更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但西方强国虎视眈眈,动用各种先进手段对华夏的核计划进行侦察。
利国不仅大张旗鼓地宣扬其强大的核实,还动不动便威胁对华夏进行“外科手术式”核打击。
落后就挨打。
我们反核.武器,就必须先拥。
正因为此,全国各地数以万计的科研产工作者,才会顶随时可能发的命危险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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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星苒和张树森在湘南一待,就待了足足快一个月的时间。
这天,她正在厂区化工办公室和工程师们探讨铀纯度提炼的问题,突然人急匆匆跑进来。
“庄同志,张授在车间晕过去了!”
庄星苒赶到医院时,张树森已经醒了,医正在病床前交代医嘱。
“……等多项指标都或多或少些问题,除此之外,检查还发现您胃部5乘6厘米大小的阴影,因为我们医院暂时没引进设备,所以建议您条件的话,尽快去首都医院做一个胃镜活检。”
庄星苒到医的话,只觉得脑子一嗡。
张树森看到她满头大汗、扶门框站在那里,嘴唇都没了血色,显然吓得不轻,赶紧道:“阴影也不一定是什么大问题,胃部炎症也会导致阴影,不信你问医。我的老毛病了,几年前我就在首都检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