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星沂面前。
宴星沂仰着头微笑看他:“怎么了?”
“上床睡。”
“我会去的。”她仍是笑。
周岩知道她早就不爱笑了,可还是对自己笑,明明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这样真的很没意思。
周岩俯身把她抱上床,掌心轻擦她刚刚踩在地上的脚掌心。
高大的男人站在床边俯视着她:“有事打电话。”
不等她回答,他就离开了,这次头也不回,步伐略微急促,宴星沂无趣的靠在床上,她知道周岩一定是去处理后面的事了,那名伤她的男人,应该会倒大霉。
不是宴星沂自恋,而是这十年来,但凡是对她不尊重点的人都会被周岩收拾一番,更别提伤到她。
他果然做到曾经说过的那样,会护着她,前提是,她成为他的所有物。
宴星沂忽然又想起多年前的他们。
世家豪门的交际宴会总是数不胜数,十年前的宴星沂也是参与者之一,不同的是,别人是为享受玩乐,而她是抱着目的而来。
周岩也出现在宴会上,那是宴星沂第一次见他,他不太像纯正的国人,大约因为母亲是英国人的原因,他的五官英挺清贵,轮廓深邃优雅,像个真正的贵族。
他们同样接受良好的精英教育,而周岩与她始终还是不同的,譬如周围的人对他总是格外小心翼翼和阿谀奉承。
宴星沂或许是着了魔,竟在众多人中选中周岩,这个别人眼中玩世不恭的大少爷,未来周家的掌权人,真的会有一丝丝的慈悲之心吗?
她决定赌一把。
那一晚,宴星沂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周岩,周岩或许发现了这一点,朝她看过来时,她总是仓惶的逃开眼神,借着喝酒掩饰自己的不安。
等再次抬眸的时候,周岩已经消失,她慌忙寻找,却在无人的角落被人抓住带进一间房间。
周岩坐在里面,身边的保镖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她被他冷淡的眼神盯着,实在有些害怕。
终于,周岩有些懒散的问:“找我有事?”
宴星沂心里一惊。
这个男人的洞察力太强!
她不再犹豫,尽管她是宴家骄傲的大小姐,可没人知道,她和宴非白都活得没有尊严和人格,远远比不上周岩在周家的说一不二。
宴星沂的膝盖慢慢的弯下去,时到今日她都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她伏跪在周岩名贵的皮鞋前,泣不成声地求他救自己的亲哥哥。
彼时周岩还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笑意带着玩味,“可以。”
宴星沂惊喜地看他。
男人弯下腰,有些卑劣地捏着她下巴打量,“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她是如何报答他的呢?
十年来的温柔乖巧,哪怕她对别人再冷漠无情,都不可以对周岩有一丝不高兴,因为周岩,是他们兄妹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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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宴星沂想的那样,那名伤她的男演员被迫结束演艺生涯,在被封杀前,他企图性.侵女演员的丑闻天下皆知,在收获无数骂声后彻底身败名裂。
宴星沂没有继续住在周岩家,宴辙派人过来接她回去。
宴家庄园外,身穿背带小西服的宴徊已经在张望她,宴辙和他的妻子桂榕也在。
车停下来后,宴徊连忙跑过来给她拉车门,他不敢和里面的宴星沂目光对视,首先看向她包扎起来的手。
“姐姐还疼不疼?”
宴星沂作弄宴徊几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不过这一次,看到他眼中真实的心疼,她没有说出什么刺耳的话,还算温和的回答:“不疼。”
可等宴星沂下车,小男生一下子扑到她怀里,抱着她的腰哭起来。宴星沂愣了下,拧眉看向宴辙夫妻,桂榕笑说:“宴徊知道你受伤,特别担心你。”
宴星沂把小男生从自己怀里拉开,衣服上有他的泪水和鼻涕,她眉心拧得很紧,宴徊偷偷看她一眼,害羞得不敢再哭。
“我先回房休息了。”
她并没有安慰哭泣的宴徊,尽管清楚的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但他们始终是不一样的,宴徊哭了有他父母哄,她哭有什么?只会得到一顿鞭子。
回到卧室,宴星沂把脏的衣服脱下来,摸到上面的湿润,忽然想起刚刚宴徊哭得伤心的模样,眉心又拧了一下。
夜深的时候,宴星沂来到宴徊卧室外面,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放在他门外,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一个玩具,回来的路上经过玩具店顺手买的。
第一次做这种事,宴星沂觉得怪傻的,转身就看到宴辙笑着站在那里。
“我就知道,你是疼宴徊的。”
“我没有。”
“那这个玩具?”
宴星沂冷笑:“骗小孩子罢了,你会当真?”
宴辙叹气:“星沂,跟叔叔也要这样吗?”
宴星沂没兴趣继续聊下去,宴辙突然说:“过两天会有客人来家里吃饭,还会住几天,你跟我一起招待一下。”
宴星沂笑了笑,她实在生得很美丽,带着一种华丽而高贵的魅力,像朵开放得最浓烈的牡丹,粲然妍丽得叫人惊艳,可这笑容并没有丝毫的乐意和欢喜,唯有嘲讽。
“我的价值也就是这样了。”跟交际花有什么两样?
宴辙明白她什么心思,蹙着眉没说话,他很想找点话安慰她,但身为宴家的大小姐,有的事是必须做的。
“放心,我会准备好,不会怠慢你的客人。”
她真的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挨打挨饿这么多次,不就是为展示宴家的完美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