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遮住深沉翻涌的感情,克制得嗓音暗哑:“怕我做什么,我刚刚说的就是正事。”
这次宴星沂有点愣神了,特意叫她过来给她解释并且道歉?这就是他的正事?这有点不像周岩处理事情的方式。
“这个可以在电话里说。”
周岩没回答,也当然不会告诉她,他想见她。
“还有,为什么是我来你房里?你可以过来找我,这么晚,我叔叔知道会误会。”
周岩轻转着无名指的戒指,唇边的笑容少见的带着几分无奈和戏谑,“记得有次也是这个点,我去你房里找你,被你轰出来,我可不敢再尝试。”
他语气轻松,宴星沂面上抿起笑,心里却掀起涟漪。
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愈发在周岩面前得意忘形,竟然也会撒泼发脾气,奇怪的是他每次都包容,从未和她置气,甚至好声好气的哄,有求必应。
宴星沂睫毛轻动,心里涌出点怪异的感觉,周岩没看她,起身去书桌那边,从抽屉里拿出个精美的丝绒盒子放在她面前,“赔罪礼物。”
宴星沂把东西推开:“哥哥已经送过我很多东西。”
周岩对她不止是有求必应,甚至可以说是溺宠的,他这个权势地位,想要什么没有?可但凡淘到什么宝贝,几乎都是送给她。
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用意,可每次多想,他总淡淡的告诉她,只把她当妹妹。可今天,她总觉得不应该收。
周岩拧了下眉,明显有点不高兴,把盒子扔到宴星沂怀里,“不要就处理掉。”
宴星沂也就不再推却:“谢谢。”
她含着笑,眉眼婉转盈盈一笑:“哥哥对我这么好,我应该怎么报答你呢?”
她笑起来时,整个人柔和得不可思议,有种致命的诱惑力,周岩其实有些招架不住,愈发觉得喉咙又干又痒,抬起桌上威士忌淡淡抿一口用作润喉,结果宴星沂一句话让他险些被呛到。
“不如让我为你死吧。”
周岩重重放下酒杯:“不准胡说。”
“好吧。”她有点可惜遗憾地叹气,百无聊赖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强夺天工的粉色钻戒。粉钻昂贵且稀少,一直以来都深受行内追捧,而这样鸽子蛋大小的粉钻更是少之又少,可见他的用心。
“谢谢,我很喜欢。可是……”
周岩的西服外套忽然被他扔到她腿上,宴星沂一愣。
“拿回去熨好,我明天会穿。”
其实衣服上根本没有一丝褶皱,不过是他为了安慰她无功不受禄的心情,随便给她找件事情做。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要送她礼物,他定然也会稍微索取什么,这样才能让她安心。
今夜已经有点晚,他不打算再留她呆下去。
周岩解下手表,又拉松领带,也不看她,淡道:“你回吧。”
宴星沂很乖地离开座位,身后又传来周岩声音:“我公司最近上市,有几个场合需要女伴。”
宴星沂很明白他的意思:“我会陪你。”
周岩解纽扣的手指微顿,他喜欢这句我会陪你,尽管知道这只是她的回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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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岩的房里出来,回去的路上遇见宴徊,他抱着她送的玩具在玩,看到她时眼睛立即变得很亮,“姐姐!”
宴星沂没搭理,从他身侧绕过,宴徊早就习惯她的冷漠,而且只要一想到怀里的玩具他就美滋滋,喜欢宴星沂的心情更加难以言喻。
“姐姐还没睡吗?”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你不也没睡。”
宴徊蹦蹦跳跳:“我在玩姐姐送的玩具。”
“我没送。”
小家伙嘀咕:“我知道就是姐姐送的,我爸爸不会骗我!”
宴星沂懒得跟他争辩,宴徊忽然觉得不对劲,回头看她过来的方向,一下子拽住宴星沂的手:“姐姐是从周岩房里过来的吗?”
宴星沂蹙眉。
这小子居然直呼周岩大名。
宴星沂的不回答,使他坚定这个想法,小少年生气得咬牙切齿,像只幼兽护着自己的食物,“姐姐不要跟周岩亲近!”
宴星沂有点好笑:“你这么气做什么?”
“他肯定喜欢姐姐,一切想要抢走姐姐的男人都是坏人!”
宴星沂其实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她也曾经这么想,还问过周岩很多次,但他每次都冷静的否认,就好像那些传言都是笑话,她也变成一个笑话,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变成一个笑话。
眼神逐渐变冷,她却神秘一笑:“宴徊,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小孩子就是这样天真,被哄一下,立即就忘记刚才的不愉快。
宴星沂把他带回房,让他陪自己看恐怖片,告诉他惊喜就在电影里,可等贞子爬出电视机的时候,宴徊吓得哭着找爸爸,宴星沂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得花枝乱颤,然而笑着笑着,她又忽然笑不出来了,不明白自己跟个小孩子置什么气。
恐怖片还在播放着,明明是最恐怖的画面,她却看得认真而入神。
记忆里好像也是宴徊这个年纪,因为一次晚会她表现得不好,没有回答出宾客问出的问题,回来之后就被父亲关进小黑屋里,里面只有一台电视机,而电视里正在播放恐怖片。
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反复的出现在眼前,她害怕得尖叫流泪,闭上眼睛却还是能听见阴森的配乐,四周黑漆漆,没有一点光,她小小的身体缩在门边不断的敲门,哭着哀求父母放过她。
明明她也是天真烂漫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