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娘亲再也跑不了,我也不会让她有机会跑。”
南辛点点头,他相信爹爹。
怀苍摸摸他脑袋,再站起身,看向姽宁,冷哼一笑:“你要证据是吗?我说了你可要承认。”
“你右胸上有一颗淡红色的痣,下腹左侧也有一颗淡红色的痣,你需要一一查验吗?”
姽宁两眼瞪得似铜铃,仿佛被雷劈。
“对了。”怀苍缓缓扯开右边衣襟,露出线条分明的肩头,肩上有一排淡肉色的牙印,十分显眼。
姽宁盯着那,嗡嗡作响的耳边传来他的解释:“这是初夜,你过于激动,在我肩头咬下的印记。为作纪念,我便将它保留下来。等你离开石壁,不妨再咬一次,看看与你的齿印是否一致。”
轰隆,姽宁的脑中又炸开一道雷,直接将她劈成了一座石雕,还是一座面红耳赤的石雕。
第13章 没想到夫人对夫妻之情记忆犹……
那淡色的牙印仿佛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朝她凶猛扑来,惊得姽宁冷不丁又一个寒颤。
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些记忆,比如困在此处的来龙去脉,却不料自己竟待了六百年之久。更离奇的是,她不仅嫁给一位男仙,还与其育有一子,这不扯淡吗!
“还需要证据吗?”怀苍的声音在姽宁耳边渺渺飘过。
她呆呆看着他,恍惚听见他格外温柔地唤道:“夫人。”
姽宁神思骤回,慌忙摇头:“别、别瞎喊!许多人身上都有痣,并不罕见。至于你说的牙印,更做不得证据,两排牙咬在肉上不都大同小异嘛!”
怀苍淡漠地听她这番强词夺理,姽宁偏偏从他这辨不明情绪的脸上看出了升腾的怒气。
她仍挺起胸膛与他对视,佯装心不虚面不慌。
怀苍将领口拢正,一边道:“看来夫人是抵死不愿承认了。”
“压根就不是我,哪有承不承认一说?”姽宁否认。
“爹爹....”南辛又扯了扯怀苍的袖口,道:“娘亲一时没法接受,爹爹先不逼她了。等她心情好些,我们再来。”
怀苍握了握他的手,又与姽宁说道:“你失去了记忆,对这些心怀芥蒂,这不怪你,这几日你可以好好回想,兴许能想起些什么。”
姽宁没再开口,默默看着他们离开山洞。
临近洞口时,南辛依依不舍地回头,扬起一抹微笑,说:“娘亲依然很美。”
良久,姽宁耳边仍萦绕南辛清脆的童声,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犹如和煦的日光,暖烘烘地照在她心头。
***
狸猫回来,见姽宁许久不动,像根木桩子,悄声问希希:“仙姑怎么了?”
希希便将前因俱陈一遍,狸猫听完,眼睛瞪得圆溜溜:“他们当真是一家人?”
“嘘,小声些。”希希拢着嘴,在狸猫耳边说道:“仙人瞧着沉稳,句句以理服人,这事铁定不假。只是仙姑受到不小惊吓,还没回过神来。”
“要说悄悄话就去洞外说,说那么大声生怕我听不见吗?”姽宁突然出声,吓坏正交头接耳的猫鼠。
两个即刻收声,朝她嘻嘻谄笑。
姽宁伸出手指,朝希希勾了勾:“过来说说,我跟他这事怎么就铁定了?”
希希两三步蹦哒到结界前,仰头道:“仙人即便被抛弃,话里却处处庇护妻子,可见他不是那胡说八道、虚情假意的伪君子。他一开始并未表明身份,或许是怕仙姑像今日这般难以接受,只好以讲故事为契机,再寻个机会道明实情。”
“呵呵!”姽宁讥诮道:“不过几颗仙果,就把你给收买了?”
“仙果固然好吃,但我才不会昧着良心哩!”希希努努嘴,又条理分明道:“那日仙姑说,如果是他妻,就不会嫁给他,仙人一语不发地走了。若非有心,他何须在意仙姑的话?”
姽宁微微蹙眉,她方才也正琢磨这事。
那时觉得他这气实在生的莫名其妙,毕竟两人不熟,怎会因为假设的话而动怒?
倘或她是他妻,这气就生得有几分理由了。
“仙人为何恰好来到御空山?又恰好落足这间洞?若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歇脚,其他无人的山洞不是更合适?”希希又提出种种疑点:“他无缘无故与你讲夫妻间的故事,茶几、床榻都带来,也太不见外了。”
姽宁因她的话而陷入沉思。
之前所有说不通的事,都因她是他妻子,而有了恰当的解释。她刚才拼命反驳,不过是情急之下的自欺欺人。
姽宁的视线怔怔定在前方洞口,婆娑的树影照在洞壁上,微风吹过,枝叶摇曳,连成斜长的影子,宛若他腰间的红带,随他行走而轻盈飘动。
她讷讷自问:“我当真是他妻吗?”
***
当姽宁冷静下来,渐渐接受自己是有夫之妇的事实后。那个在平静的湖面砸下一块巨石,溅她满身水的男人,足有半个月没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