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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卿坐在对面,半阖着双眸,唇角隐隐展露一丝讥诮:“他倒是个会哄人的。”
宛初愣了一愣,知他明面是说鸿蒙,实则在挤兑自己,索性懒得理他。
春寒料峭,夜里气温骤降,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江时卿拍了拍身侧,示意她过去。
虽说不大情愿坐在醉酒之人身侧,宛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刚落座,一只滚烫的大掌就落在腰身上,将她揽住。
男人的体温透过并不厚的衣裳传递过来。
“还冷吗?”柔和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宛初僵直着背,点点头。
鸿蒙伸手时她那般坦然受之,面对他,反倒如临大敌一般。
江时卿蹙眉。
知晓他是怕冻着她,宛初心里有些动容,全身不由得放松,依偎在身侧。
“今日我很高兴。”江时卿闭目靠在车壁,喃喃道:“此生终于不必一人独行,有人并肩作战,实乃人生幸事。”
书里面,江时卿孤傲一世,想来过得很是艰难,从未有过从容快乐的片刻。
宛初抬眸,手抵在他胸膛,认同道:“容将军是好人,也是重义气的人,大人的选择不会错。”
闻此,江时卿垂眸,女人乖巧的样子,像极了小兔子。
他不再说话,女人亦不多言,仿佛是天然的默契。
侯府门口,宛初由江时卿牵着下来,刚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带着疑惑和愤怒的眸子,险些往前跌倒。
好巧不巧,沈蓁蓁从府里出来,正撞上这暧昧的一幕。
沈蓁蓁带着质问道:“她是何人?”
江时卿使了个眼色,宛初立即紧紧跟随蔺入府。
女人吃醋,可不容易对付。走过沈蓁蓁身侧时,她明显感觉到一股寒意,忙低下头不再看她,加快步伐离开。径自到寮房,回了画卷。
方才在马车上,虽是承了江时卿的好,但维持一个姿势,并不舒适。
她揉了揉酸疼的脖子,退了衣裳沐浴。也不知江时卿如何向沈蓁蓁解释,想必会千方百计讨她欢心,毕竟他对表妹很是上心。
将身子往水里沉了沉,不愿再想他们二人站在门外时,天造地设的侧影。
看书恨不能穿到书里抚慰踽踽独行的江时卿,可她现在的身份,什么也做不了。
绞干头发以后,她正欲上榻,忽听到寮房的门敲得啪啪作响。
蔺宸在外面道:“林姑娘,睡了吗?”
她忙披上粉糯色的外衣,打开门。
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还未抽出嫩芽,在风中飒飒作响。她见四下无人,院里灯已灭,问:“蔺侍卫,何事?”
蔺宸道:“姑娘,大人找你。”
宛初应下,掌灯走进昏暗的内室,阖上门。
只见江时卿斜靠在床榻上,一脸倦容。
她将醒酒汤递过去。
江时卿微微睁眼,勾了勾手。
宛初乖顺地坐到旁边,轻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到他嘴边。最后一滴入口,她撂下瓷勺,把碗放到案桌上。
“替我更衣。”
背对着江时卿,宛初匀了匀呼吸,才转过身。
她伸出一双柔荑,解开腰封,褪下他的外衫。
“替我打水。”他喃喃道。
合着是喝醉了,把她当做婢女使唤。
宛初硬着头皮到浴室将木桶盛满水。又返回内室替他褪下上衣,“大人,水已备好。”
江时卿点头,径自走进浴室。
宛初如正欲离开,后头传来一句:“等我。
她百无聊赖地坐下矮榻上,老老实实地等他吩咐,傾着头,差点睡着。
江时卿出了浴室,醉眼迷蒙中揽住了她的腰。
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气息,宛初蓦地睁开眼。
男人的眼神有些炙热,盯着她单薄外衫里那一抹淡绿色。
那是她的肚兜。
一抹绿色衬得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