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印章,这种信件不能留下证明身份的东西。”玛丽安娜轻轻甩掉过多的墨水,在信件的开头画了个复杂的符号:“母亲大人之所以不想让亨利继承布列塔尼亚,就是为了给阿基奎大公国栓一层保险。”

    “什么意思?”

    “意思是布列塔尼亚公国和阿基奎大公国不能由一个人继承。”玛丽安娜停下书写的动作,一字一顿道:“不然你以为我的外祖父母为何没生下一个儿子?布列塔尼亚公国在几十年前有着能与索林斯叫板的军事力量,而阿基奎大公国是南方最富裕的国家。一旦二者合二为一,那么南方四王争霸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更糟糕的是,布列塔尼亚和阿基奎大公国都卡在大陆中央,所以北方那边也会横插一脚。”

    说到这儿,玛丽安娜还用食指按住抵住阿比盖尔的嘴唇,然后顺着唇缝游移到小女巫的前额中央。

    “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承诺。”

    玛丽安娜语重心长道:“尤其是在对方很好说话时。”

    阿比盖尔在原地当机几秒,直到玛丽安娜已经写完了信,她才回过神道:“这信是写给教皇的吗?”

    “教皇那边有母亲大人安排一切。”玛丽安娜在信封口的地方滴上火漆,但却没有配以阿基奎大公国的火漆印。

    “把这个交给卢修斯,让他通过神殿的内部网络送到奥丁的小皇帝手上。”

    “等等,你说这封信要送给谁?”阿比盖尔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奥丁的小皇帝?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从不在正事上开玩笑。”玛丽安娜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奥丁的小皇帝应该会在这件事上帮我一把。”

    “为什么?”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反正他会支持我成为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玛丽安娜尽可能地回忆起弥戴琳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思考着对方要是抢先一步撕毁协议,她又是否能在理查德出手前,将亨利和弥戴琳一网打尽。

    “也许我该将白雪培养起来。”玛丽安娜盯着阿比盖尔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博士和白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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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政权,教皇国。

    这是一座想要将极北之地的神殿遗迹完全复制过来的城市。

    上至钟楼的塔尖,下到最低一级的石阶,都是单调到枯燥的白色。

    而在这快要融进空气里的纯白中,唯有神职人员的红色教服,打破了视觉上的垄断。犹如流淌在神明体内的鲜血,为教权输送着维持昌盛的能量。

    “啊嗯……”

    某间弥漫着**之气的房间里,一具精壮的男|体从蛇一样柔媚的女人身上翻下来,在畅快淋漓地喘了几口粗气后,搂住刚才翻云覆雨的对象,在后者耳边轻轻说道:“你该走了。”

    男人卷了卷对方垂落在胸前的碎发,然后将一张支票夹在女人的右耳上。

    “您可真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无情男人。”女人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还是十分听话地起身穿衣,然后将支票小心地收进手袋,在离开房间前冲着床上的男人抛了个飞吻:“希望以后还能跟您共度良宵。”

    “去吧!”男人温柔地应付了一声,等女人离开后,一直守在门外的侍从扔进一件浅灰色的长袍,示意男人收敛一二。

    “教皇陛下晚上要接见您。”同床上的男人相比,侍从可谓是衣领子能抵着下巴的正经人。

    然而就是这样的正经人,在进入教皇国后,不得不为眼前的男人收拾没完没了的烂摊子。

    “别总是绷着一张死人脸嘛!敬爱的泽维尔神父。”床上的男人虽然穿上了灰色的袍子,但却坦露出大半个胸脯。

    他就像是从壁画上走下的狂欢之神,在柔软的织物上翻滚出让人堕落的声音。

    被男人调侃的泽维尔神父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了“教皇的情人是魅魔”的传言。

    虽然无人知晓教皇的两个私生子女到底是谁生下的孽种,但是观其万里挑一的容貌,有不少人怀疑教皇曾与类人种结合。不过这一指责在教皇的私生子丹希尔进入马塔尔侍童训练营后,便没了可信度。

    至于教皇的私生女……

    泽维尔主教想到那位打扮得像是圣女的美丽姑娘,强忍着不在丹希尔面前流露出轻蔑的情绪。

    难道教皇真想让他的私生女去侍奉神明?

    也不知被供奉的神王和与教皇的私生女订婚的坎特罗国王会不会恶心地吐出来。

    “你的表情让我想到那些讨人厌的杂种。”丹希尔曲起一条腿,任由流水般的黑色长发滑过他那白皙到没有血色的肌肤。

    丹希尔眯着铁蓝色的眼睛,上扬的脖颈让泽维尔神父联想到了垂死的天鹅。

    “那个来自坎特罗的野蛮人第一次见到我时,也露出了和你现在相似的表情。”丹希尔舔了舔嘴唇,很想将刀子刺进泽维尔神父的喉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亲爱的泽维尔神父。”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