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柳煦儿压力也很大。
“还别说,真挺像的,难怪殿下对她格外不一样。”
两人的嘀咕落于柳煦儿耳中,她表情一呆:“公主对我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两人煞有介事:“除我们之外,殿下从不会主动亲近谁,更不会主动留谁在身边,你是破例第一个。”
柳煦儿不知该高兴还是失落,心情有点小复杂:“那公主一定很喜欢她。”
“可不是嘛?雪碧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殿下总是意志消沉,虽然嘴上不说,可我们都知道她心里很难过的。”竹侍官幽叹。
柳煦儿感触良多,不管公主觉得她像谁,既然公主是喜欢她的,对她而言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柳煦儿本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欣然点头:“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值得公主全心信赖又讨她喜欢的人……就像碧雪姑娘那样!”
“……”
望着柳煦儿正直而坚定的背影,竹菊互视一眼:“碧雪不是公的吗?”
“母的吧?”
*
宫苑以东有片畔柳湖,湖堤沿路全是垂柳。
阳春三月一过,大片大片的飘絮宛若鹅毛大雪飞得遍地都是。每逢三年的开春殿试决出三甲之后,皇帝会在此处设宴。应时应景,正适合新科才子吟诗作赋,各显神通。
附庸风雅虽好,但却不是人人都遭得住漫天飘飞的柳絮绒,鼻子受不了的往往忌若蛇蝎,远远瞧见已经退避三舍。
以前还没分派到缀华宫前,柳煦儿总喜欢跑这来捡絮绒。她的名里有个肖音的字,人如其名,非但不讨厌这些到处乱飞的柳絮,反而有股亲切感。
从缀华宫出来无事可做,柳煦儿就在畔月湖畔埋头拾絮。过一会儿她找了片干干净净的地阶坐下,掺着脸望天,小脑袋瓜不知在想啥。
有人喊了她一声,竟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这地偏安,静谧少人。
正值飘絮漫天的时节,本不会有谁主动靠近。
柳煦儿仰头,很意外地发现立在廊下的人,穿着官袍拢袖朝这向看来,是有过几面的大理寺少卿邢严。
第15章 好人 “邢大人,您真是个好人。”……
邢严是朝廷命官,正儿八经的四品大员,柳煦儿赶忙起来给他问安:“邢大人,您又进宫办案么?”
“……最近事比较多。”近段时间宫里一直不太平,就连邢严都已经被接连请进宫来好几回,这话无疑戳中了他的痛处。
不过柳煦儿没有那么敏锐的洞察力,她一眼瞧见邢严后方较远处站着引路宫女及其邢严手下的官吏,苦着笑脸堪堪点头打招呼的方寺正躲得最远,显然是怕了这遍地飞絮不敢靠前。再看邢严负手而立无动于衷,甚至还有闲情伸手去接飘落的絮绒,登时生出同类感,心头不禁雀跃:“大人也喜欢柳絮儿吗?”
邢严挑眉,若不是见她说得坦然直率,话意听在耳里属实微妙:“无关喜好。遥记当年及第之时,我也曾在宴上作过几首有关‘柳絮’的诗赋。”
柳煦儿恍然想到,邢严也是探花及第,自然曾在宴请之列:“邢大人的文采必然绝佳。”
年纪轻轻身居高位,邢严早已听惯了无数人的赞许之辞。不过柳煦儿毫不忸怩的夸赞有别于官场逢迎,邢严鼻音轻哼,眉梢有些松动的痕迹:“正好在这遇见你,我有些话与你说。”
柳煦儿不明就里:“您说。”
邢严面貌清隽,其实生得极好,只不过素日一板一眼,深拢的眉宇显得老成:“有关井底女尸的案子,恐怕不日将会移交宫正司。”
近来大理寺的事头是真的多,月前重霄宫入贼之事罢了一个大理寺卿,新官还没上任,什么事都压在邢严头上。谁知一桩接着又一桩,昨夜那起毒蝎伤人事件事态尤其严峻,一下子成了大理寺的办案重点。反观前些日子发现的井底女尸案,由于涉事者和遇害者都是品阶极低的宫人,又几乎每年宫里都会发生好几起。邢严在这件事的作用堪称大才小用,宫里早就发话让大理寺别在这种小案子上浪费时间,将事移交给宫正司。
可想而之,没有邢严跟进的小命案,落到宫正司手里十成□□会被当作意外草草处置。迫于上级压力,邢严再不乐意也不好发作。本来他已经不打算再提这事,可偏巧让他在这里遇见柳煦儿,故而主动搭腔,把事与苦主本人说清楚。
“也许宫正司最后判出的结果不尽如意,势必要你受委屈。”邢严一本正经,“不过你放心,这桩案子往后虽然不归我管,但在水落石出之前我定会继续跟踪。你的遭遇足以排除死者失足落水的可能,如果真是人为他杀,我定揪出凶手,要他绳之以法。”
柳煦儿没想到她都快忘记的事邢严比她还上心,一时不知该不该劝他不如还是算了吧?
不能怪上面不重视,虽然涉及人命,可奴才的命撂在深宫内苑是真不叫命。这种小命案一头到头一抓一大把,离奇失踪死亡不知凡几,若是条条拿出来仔细捋,以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