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猜他平时肯定有练。但这种程度又不过分夸张,不像欧美人流行追求那么大块,完美迎合了中国人的审美。
秦黛右手拎着套了防尘袋的衣服,左手一把伞,走过去,瞧见谢斯白面前桌上,透明的浅青色玻璃瓶中,插着两支白玫瑰。
谢斯白在听见逐步靠近的脚步声时起身,而后走到对面,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
“谢谢。”
秦黛把东西递过去,老实讲,披在身上的时候不觉得,但这么拎着一件挂在衣架上,还被妥帖小心地用防尘袋保护好的西装,确实挺累。
她拿得很小心,生怕再弄出褶皱。
对比之下,谢斯白接过去后直接仍在旁边椅子上的行为,就非常让秦黛心痛。
“会皱的那样。”她忍不住说,好歹自己小心提了一路,“你应该把它挂起来。”
谢斯白道了声好,笑说:“遵命。”
而后招来侍应生,连同那把伞,一同送去了房间。
秦黛收回目光,转头盯着窗外景色。
“昨天的日落其实比今天的好看。”谢斯白也随着她同样,侧眸专注欣赏天际日落,“昨天的云很好看。”
秦黛指尖微蜷了下,点点头:“嗯,像橘子色的棉花糖。”
而此时窗外的,是被吹散了的云霭,是握不住的春风的具象化。
是另一种独有浪漫,全然不似昨日的“甜美“风格。
“你有看到?”谢斯白忽然朝她的眼睛望过来。
“看到了。”秦黛不由落入那双极好看的双眼,冷淡的,锋利的,“当时……你不是刚好给我打电话?”
谢斯白抬手,指尖抬起,往桌面上的玻璃小瓶伸。
随后,食指指腹挑逗地,摸了一下插在其中的白色玫瑰。
他又看了眼窗外。
“所以很想在那个时候见你,但这回你倒真的把我忘了。”
语调轻而低,像一串和弦。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不就,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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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XI
“所以很想在那个时候见你,但这回你倒真的把我忘了。”
秦黛举杯抿了口里面的冰柠檬水。
她移开视线去看旁边桌上那对情侣,正好撞上对方举着餐叉互喂牛排。
再举目,才发现此时在餐厅的客人,大多成双成对。
进餐厅前,似乎还看见了一个餐厅宣传广告,主题好像就是——
白色情人节。
怪不得装饰的鲜花全是玫瑰。
秦黛看了眼对面的人,又喝了一口冰柠檬水。
“我请你吧,”她开口,“就当是谢谢那天借我衣服的伞。”
谢斯白抬眸看她,片刻,随手翻了页菜单。
“要道谢的话,等会儿吃完饭帮我个忙。”他低低地说。
秦黛问:“什么?”
谢斯白安她的心:“别担心,不会比请吃饭难。”
前菜选了意式西冷牛排薄片和一份沙拉,主菜是香烤深海鳕鱼和三文鱼,甜品是柠檬柚子和热熔岩巧克力蛋糕,佐以波尔多葡萄酒。这家的餐前面包还算出名,口感酥脆。
秦黛吃得不多,身为舞蹈演员要维持体重和身材,这么多年下来都已经形成习惯了。
所以每道菜她几乎就只尝了一口。
谢斯白应该真是左撇子,刀叉的左右手掉了个个儿。
看他吃饭是一件挺赏心悦目的事情。
谢斯白吃东西的速度不慢,动作利落又干净。只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脸上,也让人分辨不出这餐饭到底是否合他胃口。
好像只是进行了吃饭这一道程序,填饱肚子而已。
秦黛没吃最后的甜品,怕热量爆表,先一步放下了餐具。
谢斯白也停手。问了句:“不合胃口?”
“不是。”秦黛立即摇头:“很好吃。我吃饱了,工作性质,我得保持体重。”
谢斯白嗯了声,过两秒又问:“真的吃饱了?”
秦黛笑起来,她的五官是极为明艳的,只是平日里生活中与人相处很少笑,所以总显得清冷孤高。
“饱了,”怕他不信,秦黛认真道,“真的,我向你保证。”
谢斯白放下刀叉,擦了唇角,眉眼的冷清仿佛被一顿饭的烛光暖融了,眼角的锋利化成了水。
远处,几年前新建的城市地标建筑之上,灯光璀璨。
“津南的变化很大。”
秦黛应声。
小提琴的悠扬乐声不知何时换了首曲子,与这白色情人节的氛围融为一体。
“秦黛。”谢斯白忽然喊她的名字。
“嗯?”
谢斯白说:“你记不记得七中……”他说到这儿一顿,仿若点漆的双眸沉沉注视着她,“旁边的巷子里有一家私人博物馆?”
“七中?”
“七中。”
秦黛努力地回想,这个她好像真不知道。
说实话,在七中借读那一年,她除了上文化课的时间,其余都在舞蹈教室驻扎,对于周边有什么特别的私人博物馆之类的地方,还真不清楚。
“我以前在那儿上过学,但你说的这个,我没听说过。”秦黛略表歉意,“抱歉,可能帮不到你。”
谢斯白眼神一暗,才道:“你在那儿上过学啊。那可不可以帮我带个路?”
秦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一个导航就能解决的小事,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
她和谢斯白才认识多久,见过几面。
但,或许是当时的氛围太好,窗外从落日到华灯,而谢斯白那张脸,又太具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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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中位于老城区,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