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女人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往里走。
里面是个气氛high爆了的酒吧,五光十色的灯光晃的人眼珠子立刻就能瞎,DJ声震耳发聩,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彼此摇头晃脑互相找不着北。
在看到那些打扮妖艳的女人穿的一个比一个少,贴着的男人一个赛一个土豪,肤色还都不相同,白蓁蓁心头拔凉拔凉。
她别不是误入了什么红灯区了吧?那女人的手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比铁箍还牢,掰了半天纹丝不动。打开包厢门的下一刻,骂骂咧咧的女人重重甩了她一巴掌,甩的她脑袋一懵,眼前直泛金星地一头砸进沙发里。
艹,她被打了?!
第8章 机长
暴脾气告诉她得打回去,可理智同时也在提醒她这是国外,惹事生非吃亏的是她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白蓁蓁攥着啤酒瓶的手慢慢松开了。被抓都算好,惨的是悄无声息蒸发在人间,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不能在国外乱来。
出趟国咋那么委屈呢?她长的很柔弱吗?怎么谁都上赶着欺负她?那女人语速快的跟98k似的,骂的内容是什么她没听清,反正中间听到了好几个ese——总不可能是在夸中国人貌美如花。
骂了半天没反应,她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的。女人纳闷地揪起白蓁蓁的一头长发露出脸,眼角通红的模样呈现在众人眼前。
好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离她最近的是个苍白俊美的金发青年,嘴里叼着一根烟,侧脸被幽暗的灯光映得忽明忽灭。手里的银色打火机咔哒作响,蓝色夹杂金红的火焰跳动在她眼前。
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若欣赏。烟草味四散弥漫,呛的她一下子咳出了声,眼角泪花更甚。
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旁观。
旁观这个中国女孩子被拖进来拼命挣扎的样子,神色透着一片惊恐惶然。挣扎无果后被一巴掌甩到沙发上,纤细的腰身扭成极漂亮的弧度。嘴角渗着血,肿起来的白净面颊印着红通通的手指印。
她未必是打不过的,可惜,又是黑户,又只身在国外,包厢里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但凡有点脑子,她都不敢当场搞事。
本想等到她被打的惨一点再出现,以达成事半功倍的效果,但很快,弗朗茨发现自己做不到那么冷静,女孩子一哭他就遭不住。
果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他把打火机一扔,推开了身上紧紧贴着的塞西莉娅。
塞西莉娅正如包间里的其他人一样,看别人挨打看的津津有味,被推开时,表情还有些错愕。眼睁睁看着那几分钟前还同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拖着漫不经心的步子越过自己,一手插兜,一手随意地拖起施暴者的浓密长发,毫无怜惜地重复摁进了满载冰块的啤酒冰桶里。
四溅的冰块飞出来,四分五裂的摔碎在白蓁蓁面前。女人化着浓妆的脸一片狼藉,桶里除了啤酒冰块,还放着一把边缘锋利的冰夹,以供客人夹取冰块,经过漫长的施暴下,不多时便染上了鲜血一样的光泽。女人挥舞着细细长长的四肢,呜咽声淹没在冰块里,像只被钉死在砧板上的八爪章鱼。
包间里的人冷眼旁观着,人高马大的男人数出来有好几个,愣是没有一个出来帮忙,白蓁蓁看的胆战心惊的。
丢开失去意识的女人后,弗朗茨甩了甩手,在白蓁蓁面前蹲下。拨开凌乱黏在脸上的黑发,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白蓁蓁的眼里酝酿着害怕,不由自主往后瑟缩了一下。
弗朗茨的手摸了个空,不悦道,“你躲什么?”
白蓁蓁咽了口唾沫,“你打……打女人。”
她的脑子里有个固定思维,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出于任何理由。他今天能因为你对别的女人动手,明天也能因为别的女人跟你动手。
“我这不是为了你吗?”弗朗茨无辜地摊手,“你个子小又不敢反抗,我能眼睁睁看着吗?”
白蓁蓁跟他们这些本国人身份不一样,有点担心事情闹大,“她还好吗?不会死了吧?”
“死不了。”
他走向地上奄奄一息脸颊布满伤痕的狼狈女人,掏出钱包,抽出一大把钞票出来,哗啦啦雨一样倾撒,末了踢一下女人的小腿,“看明白了吗?她不是你的卡翠西。拿着钱滚蛋,希望它能让你今晚好好睡上一觉。”
接着白蓁蓁就看见昏迷的女人迅速清醒过来,把地上的钞票席卷一空,一甩长发,扭着腰朝她鞠躬道歉,而后妖娆多姿地走了出去。
金发青年朝白蓁蓁龇牙一笑,“满意了吗?小宝贝?”
“谢谢你。”
他搂过她的腰,低声说,“如果你想感谢我,就陪我在这儿待着。”
白蓁蓁不适应这种亲密,可惜挣脱无果还被带到了沙发上。他想给她倒杯酒,而后又觉得不太妥当,拿汽水和20度的果酒简单调了杯橙红色的饮料出来,颜色层层递减,由深及浅。
燕尾服的服务生替他们换来了新的冰桶,未对里面无端沾染的血迹发出任何疑问。弗朗茨在调好的饮料里铺上一堆细碎的冰晶,让整杯饮料看上去更像是薄暮时分的雪山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