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断不可能为了吃太撑气到现在。
已经凌晨了,往常十点钟就上床睡觉的沃尔纳一点困意都没有,也不想回房间。起身把白蓁蓁那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搞得一团糟的房间收拾干净,新换上一张地毯,依旧是粉嫩嫩的颜色。
旧的那张被她洗烂了。
也不知道她那摆设一样的脑子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出把手工地毯丢进洗衣机里清洗的智障神操作,地毯被搅成烂布,洗衣机也提前报废了。沃尔纳没有把她丢进太平洋里喂鲨鱼,而是一次性买了四五台洗衣机放家里备着。他有预感,只要白蓁蓁还在这里住着,能被她提前送走的电器肯定不止一台洗衣机。
反正他不差钱,造翻天了都没事。
收拾完房间无事可做的他又打了个电话,又一次被熟练地挂断,开了阳台的门透气,对面那栋粉红小别墅也亮着灯。
真稀罕。
今天他这位不知名的邻居没有在半夜回来。住了五年对门,沃尔纳和他的邻居一次照面都没打过。
以这个粉腻腻娘了吧唧的别墅外表和对方五年来混乱诡异的作息,沃尔纳相信自己一定无法跟这位邻居保持友好的相处关系。
弗朗茨熟练地挂断了白蓁蓁手机上的第六十个备注为短期饭票的人的来电,跟之前的五十九次不同的是,这次他顺便摁了关机。太烦了,真的。从六点打到现在,他没有见过这么闲的人。他肯定是白蓁蓁认识的人,他要是接了,白蓁蓁肯定就要被带走了,这不能忍。
他不想让白蓁蓁回家。他都替她卸好了妆,照顾了她将近五个小时,今天晚上她必须待在他身边。
-
醒来是没见过的天花板,没见过的房间摆设,没闻过的花香。梳妆台上有面镜子,走近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脸上干干净净的,不知道是谁替她卸的妆,卸的还挺干净。她出门下楼,在客厅里看见了弗朗茨。
“这是你的房子?”她倚着楼梯扶手问。
“是的。”侍弄花瓶的弗朗茨抬起头,看见了她那一头乱翘的黑发,“我记得我给你准备了梳子。”
白蓁蓁随手捋了捋,“懒。”
环望一遍四周,“你的房子很漂亮,经常带女孩子回家吗?”
温柔优雅的莫兰迪色系和挂满各种小饰品的格子装饰都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搭配,而她刚才醒来的那个房间,粉纱帷幔蕾丝窗帘,北欧公主风的完美体现——这能是男人住的地方?
但是弗朗茨说,“你是第一个在这里过夜的女孩子。”
白蓁蓁的眼神产生了变化,重新审视起他。帅是真的帅,还是少年感很足的那种英俊帅气,穿的是浅黄色的T恤和黑色裤子,金发软软地覆在前额,浑身上下透着奶狗般温柔干净的气质。
——说是0也毫不违和。
她的眼神寓意明显,弗朗茨秒懂,“我是直的。”
“可那个房间……”
“是给未来的妻子准备的。”
“要是你未来的妻子不喜欢呢?”
他低头,手里是新摘的一束玫瑰,露水盈盈发亮,“她不会不喜欢的。”
你倒是信心十足。白蓁蓁打着哈欠来到他身边,“看见我手机了吗?”
弗朗茨转身,从充电器上拔下她的手机交还,“昨天没电了。”
“谢谢。”
开机后的白蓁蓁首先查了通话记录,意料之外看到了从昨晚到现在的一片空白,不禁发问,“昨天没有电话打来吗?”
弗朗茨扯起谎来面色如常,“没有。”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啧。
她就这么不重要吗?
昨天那六十个来电,被弗朗茨拿着白蓁蓁的指纹解了锁以后删掉了。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单纯是看着太碍眼。
“你是在期待什么吗?”
“在期待有人能稍微担心一下我。”
白蓁蓁的心情很郁闷。以前在家,夜不归宿的时候父母都会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外人跟父母果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沃尔纳本来就跟她不熟,态度暧昧不代表着他有义务特意来关心她的下落。这种没有人在乎她的感觉真让人窒息。
弗朗茨思索一二,而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笑的灿烂,“我可以成为这个人吗?我说过我想认识你。““当然可以啊。”白蓁蓁也笑着把手机递给了他。她的性格其实是掺杂着某些病态的,总担心自己没有依靠,没人牵挂,没人担忧。所以从不拒绝,从不主动,从不上前,习惯性地在四周寻找可以依赖的人。小的时候爱朝父母撒娇,只希望他们对自己百依百顺,长大后就不计手段地向朋友或是向更亲密的恋人索求怀抱,三分感情能演出七分由衷。
弗朗茨把手机交还给她,问她,“你知道圣米歇尔吗?”
“那是什么?听起来像个地名。”
白蓁蓁头也没抬,正低着头划开联系人界面看他上面的备注。弗朗茨备注的是他自己的英文拼写名,而她在心下思量等会儿是要改成短期饭票2.0还是短期饭票Ⅱ。
果然,她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