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交通更为便利,路面上来来往往的人更多,有挺多提倡轻奢主义的年轻人住在这儿,大部分人的工作在华尔街,因此并不想上东区那样安静。
作为一个标准的年轻人,白蓁蓁对上西区的适应性显然更好一些,不过适应性最好的应该是繁华喧闹的曼哈顿中城。
纽约是座很繁华的城市,很容易让白蓁蓁想起上海,但纽约的包容性远比上海高。每天都有数以万计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抵达这里,不论是碌碌无为的流浪汉还是西装革履的华尔街精英,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或是处事圆滑的小商人,都能在这座遍地机遇的世界中心寻到一席之地。纽约从上个世纪高速发展到现在,其实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本地人,所有人都是异乡人,而曼哈顿中城就是他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一个人出来玩实在是没啥意思,连买衣服都没人帮着参考。
白蓁蓁在大街上兴致缺缺地逛了半天,路过一家灯光还算温和的清吧时,门口挂着的捕梦网被风一吹叮叮响了起来,她抬头看了下店名,还算合心意,便推门走了进去。清吧的空气比夜店要清爽很多,台上有个姑娘在唱民谣,细细一看居然还是个亚洲人,白蓁蓁看了一眼,麻花辫,背带裤,木吉他,很标准的中式文艺少女。她口中软软哼着歌,眼睛却频频朝下望着,唇角笑意甜甜的。
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坐着一桌与她年龄相仿的男男女女,很明显是互相认识的,在女生逐渐绯红的脸颊里连声起着哄,而女生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中间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身上。男生长相干净清秀,有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还带卧蚕,笑起来特别可爱,被身边同伴调侃地有点害羞,连耳朵都红彤彤的。
回旋在耳边的歌词里有一句是all the sun ever shine as bright as you。
所有的太阳都不会像你一样明亮。
结合女生的模样和男生的反应,白蓁蓁真心实意地撑住下巴,另一只手叩了叩桌,对吧台里擦杯子的调酒师说,“请给我一杯柠檬水,不用加糖。谢谢。”
“那需要替您加一支玫瑰吗?”调酒师小哥放下杯子,眨了眨棕褐色的眼眸。
白蓁蓁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虽然她拒绝了,但柠檬水在端上来的时候,她依旧在杯子里找到了一片鲜红干净的玫瑰花瓣。
台上的女生唱完了那首温柔舒缓暗含表白的英文歌,下场以后没人再上去,店里便放起了卡农。在卡农轻快的变奏里,女生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钢笔盒子递给那个白衬衫男生,用中文一字一顿地说——
江其叶,祝你生日快乐。
江其叶。
捏着吸管的手无意识一动,冰块碰撞着杯壁,发出当啷一声轻响。白蓁蓁愣愣地看了过去,对方也恰好抬起头,清亮的瞳孔倒映出她,蓦地也愣在了当场。
距离也不过短短几十米,却硬生生隔却了所有年少的夏蝉冬雪。
——如果你愿意将悲伤的过去彻底放弃。
——未来就会在新的地方遇见新的爱人。
——那个人是最合适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占卜师的声音突然响彻在心间。
白蓁蓁低头,从包里掏出钱往桌上一放,推开椅子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刚一拉开玻璃门,头顶的捕梦网铃声阵阵,她的右手被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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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其叶的外表看起来就是纤细白净温柔和善的衬衣美少年,说话的声音也清清润润,和人相处像春风一样舒适,算是名副其实的校园男神。虽然家境不好,但人很聪明,高中是跳级上完的,本科是上交大,研究生考的哥伦比亚。
他性格好,身边朋友很多,可是就是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表现出过喜欢的情绪。问起的时候要么推脱说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要么找借口说自己有喜欢的人,长大以后要回南方找她。
在旁人的想象中,那一定是个温婉秀气,蓄着长发爱穿长裙,像白月光一样惊艳过数十年光阴的女神级人物。
可现在研究生都毕业了,甭说月光了,江其叶身边愣是连个女人影子都没见过。室友一度怀疑他是个深柜,白月光只是他虚伪的借口!
而今天,在即将回国的前一个星期,他们真正见到了江其叶口中那位据说从初中起就喜欢的女孩子,长大后必须要回南方找的女孩子。
——小红裙长卷发,肤白貌美高跟鞋,一身轻奢看起来就很容易被骗钱的傻白甜富婆。
江其叶是白蓁蓁的初恋,初次喜欢上的人,也等于初中早恋的对象。
当年一中的新生大会,豆芽菜一样的她在满学校的豆芽菜田里看到了一朵鹤立鸡群的白玉兰。
玉兰在一班,她在三班。
年幼的她智商虽然不高,但是对自己shi一样的成绩心知肚明,早早意识到了靠自己的努力是绝对没办法冲到重点班一班的,当机立断回家找妈,哀求了三天表明自己诚心求学的立场,靠走后门分进了一班当上了白玉兰的同桌。
当然,一个月以后的月考,她又被踹出来了。
人得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才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