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安感在心底渐渐扩大,白蓁蓁挣扎的越发起劲,“这是在电梯,有监控的,你发什么疯?”
……
电梯在十三楼停过一次,门一打开,刚想踏进来的一对夫妇显然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酒气四溢的封闭空间里,乌黑凌乱的发丝黏在女人洁白的侧颈,微颤的睫毛上挂着星星点点的泪花,脸庞潮红不堪,埋首于她颈窝的青年感知到电梯停下,迟钝地抬头。
“Get out。”
言简意赅的音节绝对称不上是礼貌。
第23章 都不正常
三十五层,电梯突然晃了一下。沃尔纳的唇离开了她的侧颈,抬眼朝楼层显示器看去,鲜红色的数字变成了两条异常的红杠。
他看着那红杠,撑住墙等了一会儿,安静了两三秒,他们所在的电梯突然开始疯狂下坠。白蓁蓁穿着高跟,没稳住身形,失重感传来的瞬间就崴伤了脚,闷哼一声,头顶的灯全灭了。
慌乱如潮水般袭来,黑暗之中她挥舞了一下手,揪住了身前大概是衣领模样的东西,颤声问,“电梯是不是坏了?”
黑暗里温热的呼吸就在头顶,沃尔纳扣紧了她的腰,声音比她要冷静的多,“站着别乱动。”
他按了警铃,叮铃铃的声音回响在电梯里,许久都没等到人接。白蓁蓁的心一瞬间被揪了起来,不自觉环紧了他的腰。
能感到沃尔纳身躯一僵,微一低头,看见白蓁蓁那张哭哭啼啼的脸在手机光微弱的照明之下吓得煞白一片。
他觉得这种情况下他应该要做点什么。
于是松开环住她腰的那只手,上移到背部的位置,有些生硬地轻轻拍打着,拿出小时候他妈唱摇篮曲哄他睡觉的声音安慰她别怕。
他相信他做的比他母亲好。
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位生性暴躁的贵妇,唱完两遍摇篮曲还没有把两岁儿子哄睡着的话,就会直接把他塞给保姆,而她自己则一身轻松地出门,订张机票飞往巴黎或是罗马,在金碧辉煌的歌剧院里幽会她英俊年轻的小白脸。
贵妇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白蓁蓁靠着他胸口上,匀速而平稳的心跳声在她耳边跳动,某种程度上确实缓解了她的紧张,可相对应的,也让她更清晰地分辨出,眼前的沃尔纳,和她记忆里的那一位真的不一样。
从前他抱她的时候,心跳总是会偷偷地加速,咚咚咚的像在打鼓,跟他一本正经的外表相去甚远。他总说那是由于多巴胺过度分泌,肾上激素加剧提高而导致的正常生理现象,但那些死板繁琐的一大堆文字解释在白蓁蓁听来,归根结底都不如爱情两个字来的准确。
他是爱着她的。
哪怕全世界都摆在面前,他最爱的也是她。
物业电话响了四十秒,也是没有人接。
沃尔纳敲了敲紧闭的电梯门,运气好的话碰见外面有人,就可以让对方帮忙去找物业。
遗憾的是现在是深夜。
荒废时间的二世祖们不是关在夜场彻夜狂欢就是关在房间里颠鸾倒凤。
白蓁蓁从包里翻找起手机,“弗朗茨在家里吗?我的手机可能没信号,但我有他号码,你打他电话试试?”
“我在打。”
他既没有看她的手机,也没有点开自己的通讯录,直接点出了拨号盘。
白蓁蓁递手机的手还停在半空,惊奇地看着他在拨号盘上一字不差地按出了弗朗茨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他简单告知了对方目前情况,末了还扫了白蓁蓁一眼,嘱咐弗朗茨带件外套下来,整个过程也不超过四十秒。
触及到白蓁蓁惊奇的目光时,沃尔纳出言解释了一番,“你的吊带被我扯断了。”
白蓁蓁脑子一嗡,忙低下头查看,她今天穿的是吊带裙,肩上就两条细细的带子,左边的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已经断成了两半。
……明明是有弹性的,他到底是怎么扯断的?
她默默捂住了左肩,“你和弗朗茨的关系好像很好。”
“我们以前见过。”
见过面,也听过名字,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把名字和脸相互对上过号。直到今天才发现彼此都是同一个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
白天在俱乐部里碰上面,沃尔纳在他身边看到了金发甜心,弗朗茨在他身边看到了红发名媛。两人都没在对方身边发现白蓁蓁的身影,不约而同都是一愣。
“你以为你会带她出来玩。”
“她不是更喜欢跟你黏在一块儿吗?”
一阵沉默。
“你没看见我在鬼混吗?”
“你没看见我在端水吗?”
两个男人在碧绿色的高尔夫球场中撑着球杆相顾无言,同时摸透了对方身为男人的恶劣本性,坚固不化的友谊就此诞生。
他们出门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甚至有些不安,看到白蓁蓁不在家还松了口气。
但是在楼底下看到她干脆利落挂了他的电话,并和她亲爱的小男孩难舍难分的时候,沃尔纳心里刚升起的那一点愧疚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半醉不醉的情况最上头了,这电梯要是没出故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