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慌乱,很不自在,他试着扭转身子想从他臂弯的限制中挣脱,却发现全身乏力,他的手却抱得紧,最后徒劳无功。
“尊上不记得了?你曾见过我的。”他的嘴角泛起一抹浅笑,面颊凑近了他一些,柔声道:“数千年前你与我父君联手制服赤练狐妖,在王宫的庆功宴上我曾有幸见过你。
时年我刚满十一岁,听闻王宫里来了位天仙一样的美人,我闻之心动,遂躲在金殿门外偷偷看了你许久,我那时感慨这世上原来有人可以这样美。
我看你看愣了神,才叫你发现了我。我记得你那时朝我微笑了,那个笑容我至今都还记得,很温柔、很好看。”
连风听他描述,脑海里出现了当年的画面,他记得那孩子。彼时他坐在金殿上与妖君庆贺,余光瞥见那窥视的脑袋,他遂朝他微笑,他却看着他红了脸颊。
“你是妖太子偌蘅?”
眼前人眼梢微弯,笑意愈深,“尊上,好久不见。”
连风有些恍惚,反应了一瞬才将眼前的男子与那日的顽童联系起来。数千年不见,他已然生得这般俊逸,饶是比对四海也称得上绝色。
他忽然像是想起些什么,脸颊发烫,视线闪避,“你……你为何抱着我?我怎会在此,这幻境是你布的?”
偌蘅笑着点了点头,低下脑袋离他更近一些。他的臂弯紧紧圈着他的腰,将他转向他的怀中。
“我想尊上了。”
他的眼神无尽温柔,连风愣了许久。
“尊上,我想你了,想你很久很久了,你不来看我,我便来寻你。”
身子局限在他的怀中,连风隐忍的火再扼制不住,他的眼神骤然凶狠起来,看着他道:“顽童!你父君知道你存的这般心思么?你敢肖想本尊?!”
偌蘅却笑,狡黠道:“父君说想要的就要去占有,我想要你,我想占有你。”
他再次向他逼近,温热的唇瓣趁他不备印在他的额头,他轻轻说:“尊上,我长大了,可以做主喜欢一个人了。我终于可以告诉你我的心思,我喜爱你。”
“本尊不需要你的喜欢!”连风转开头,嫌恶他的这个吻,脸颊被怒火烧得通红,“你将本尊掳来到底想做什么?我警告你,本尊堂堂魔尊,不是任你一个毛孩儿可以轻薄的!你今日若敢犯我,他日我必踏平你的太子殿!扬了你的灰!!”
偌蘅不退反进,唇瓣离他面颊半寸之遥,他妖媚说:“尊上好大的脾气,你如此抗拒与人亲近,却为何纵容你那孽徒上门强娶?为何他可以要你,我却不行?”
“你……你!”连风一时气结,竟想不出话来反驳,他狠狠瞪着眸子,模样凶狠,“休和我提他!你与他别无二致,一个个都是孽障!本尊长你数千岁,论辈分好歹是你的尊叔,你怎敢如此戏弄于我?!”
眼前人嗤笑一声,似乎极不赞同,“徒儿可以肖想师尊,我这隔着八千里的侄儿肖想一下尊叔怎么了?我比他差哪儿?你纵容他的乖戾,却连好脸色都不肯给我,尊上好生绝情。”
“你无耻!!”他的话终于刺痛他敏锐的羞耻心,他视之罪恶的孽缘,在他眼中成了蓄意的纵容,他眼中的怒火熊熊燃起,再控制不住自己,破口大骂:“天杀的蛟龙!你父君尚且要给我十足的脸面,你这崽子却敢骑到我的头上,这般辱我!我定要摘下你的脑袋,挂在你的太子殿上!!”
偌蘅微敛双眸,淡淡哼了一声,“我不过口头说说,尊上便如此动怒,你那徒儿对你做下滔天的祸事,岂不更要千刀万剐?!”
“你们都罪该万死!!”他狠狠咬牙。
他却微挑眉梢,讥笑着说:“是么?尊上还不知道,我掳走尊上之时一并将你那孽徒也掳了来,此刻就幽禁在我的殿中。尊上既然厌恶他,恨他轻薄之举,那我杀了他你也不会心疼吧?”
连风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中暗生了杀气,眼球中血丝浮现。他的妖性终于显露,发狠的样子与他稚气未脱、颇具迷惑性的容貌那样违和。
他眼神阴鸷,讪笑着道:“他轻薄尊上,我将他捆起来了,尊上想要如何处罚他?杀了?或是阉了?”
他冷冷地笑着,“我还有更妙的招数,尊上可要看看?”
连风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久久回不了神。
直到偌蘅揽着他的腰带他飞起,一瞬破开虚空,将眼前场景转换成太子宫的金殿,他才被那突然刺眼的光芒带回现实。
金殿上,突兀地搭起了一座玄铁刑架,锁链层层捆绑着一具身体,此时他正垂着头,还未苏醒。
“尊上,你看啊,他如今就被捆绑在那,他不会反抗。你的所有不甘和屈辱都可以对他发泄,现在是你主宰着他的生死,你要他活他才能活!”
“尊上,你想如何报仇?我命人备好了刀枪剑戟与致命的药酒,你想让他怎么死?”
“尊上,你举起刀剑刺入他的心脏吧!你拿起酒杯喂他喝下致命的毒酒吧!很快的,很快的,他就会沉睡,他就会死去,他就再也不会作孽了。”
偌蘅眼球中的血丝更加密集,让他的瞳孔看起来像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他凑近他的耳朵,轻轻说:“尊上,让他死吧,死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