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爹娘、叔伯、姑舅……所有人的宠爱,不愿与任何人分享。
朝着江时雨吼:“你根本不是江家的女儿,你不配跟我平分。”
若不是饱读诗书,她真恨不能骂她是没人要的野种。
没有人会爱别人的孩子,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最后侯爷和老夫人依了女儿,那一个佳节,礼物堆满了江雪霁的房间,江时雨什么都没有。
只有小叔江启决将她抱起来,用长袍卷在怀里,带她出去看了一夜的花灯。
侯爷本来就没想保守江时雨是养女的秘密,被江雪霁有意或者无意掀开后,便也顺水推舟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谁都不愿自己的亲生骨肉受委屈,侯爷和夫人是好人,但不是圣人。
后来江时雨学会了在夹缝中找到一种平衡,哄着江雪霁,从不与她针锋相对,实在是也没资格像侯爷嫡女一样娇蛮任性的。
毕竟她不是嫡女,连庶女都不是,只是养女。
江家二姐妹的关系在江时雨单方面的努力下慢慢修复,江雪霁终觉得多这么个机灵懂事、陪着自己的玩伴还不错。
江时雨懂得妄自菲薄,也懂避其锋芒,跟江雪霁在一起的时候,总让她觉得如沐春风。
这样一个小伙伴,谁不喜欢呢。
只是她在等,等江启决允她离开候府,带她一块去凉州……可惜江启决病了。
这会儿在长姐房里,听着长姐训斥了自己的下人,越俎代庖骂自己丫鬟、给自己出气的同时。
也给长姐自己立了个懂事、不争不抢、人淡如菊、能容人,善待幼妹的好姐姐名声。
“妹妹虽然胸无点墨,但也并非毫无长处。
就像骑马和射箭,虽说都是男孩子们才玩的,妹妹提起来,一样得心应手,连许多汴京纨绔都比不了。
昨个儿我还跟梅伯的女儿梅以七打赌,说我家小妹舞刀弄枪,巾帼不让须眉。
谁知梅以七不服,咬文嚼字非要跟我较上劲了,要让她兄长跟我这小妹比试比试,也不嫌害臊。”
江时雨闻言心中大惊,知道长姐要搞事,看不惯小叔对自己、比对她好,所以百般阻止自己去接小叔回来。
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姐姐谬赞了,我哪有那么厉害。”
“嘻嘻——”江雪霁的贴身丫鬟桔灯借势插科打诨:“大小姐护短不是一两日了,果真是长姐看小妹,越看越喜欢。
即便是凡桃俗李,在大小姐眼里也是珍珠美玉,这般护短,真真羡煞旁人。”
府上之人既知江时雨的身份,表面上恭敬,背地里没几个能真心看得起她。
只嫉妒她命好,能被侯爷收养,乌鸡变凤凰。不然也保不齐在哪为奴为婢,跟自己身份一样低微呢。
“是呀,所以小妹千万不要推辞,不然姐姐与人打赌、言而无信,丢脸不要紧,连累候府的名声就不好了。”
江雪霁上纲上线逼她赴约,根本没跟她说不的机会:
“明日我去你房里等你,咱们一块去,让梅家好好瞧瞧。”
“姐姐。”江时雨自诩控制情绪的本事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眼角的笑容兀自暗淡了两分:
“小妹技艺不精,只怕要让姐姐失望了。
而且刀剑无眼,若是伤着了,小妹很是怕疼的。”
“比试嘛,自然点到为止,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江雪霁眯着眼睛笑:
“你若实在不愿,明日赴约后,我再同梅以七告饶。”
江时雨:“姐姐可以扯个幌子,就说小妹病了。”
江雪霁:“不行哦。我长这么大没说过慌,一准露馅。小妹忍心称病不出,让姐姐颜面扫地么。”
江时雨终究不再绕来绕去:“姐。我明天要跟小叔的亲兵一块上路,去凉州。”
“欸——”江雪霁仿佛头一遭听说这事:“怎地爹娘都未跟我说过?”
丫鬟们的脸色也变了变,跟着附和:“二小姐已经推辞了罢?既说自己怕疼,万一二爷回来的路上遇见什么强盗劫匪,缠斗起来误伤了二小姐,那不是更疼?”
拿己之矛攻己之盾,江雪霁虽未有什么表示,心底已经赞赏了这个胆大机敏的丫鬟。
江时雨:“姐姐,小叔此行可能会遇到危险,那我更要去。”
“既你叫我一声姐姐,姐姐自然是为了你好。你留下来同我去赴约,父亲那里自有我去说。”江雪霁向来说一不二,这会儿拿出长姐的姿态来,江时雨只好乖觉的闭嘴,她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直以来在江家,侯爷和老夫人对这颗掌上明珠都是极宠。即便起初不答应,女儿撒撒娇,最后也会妥协。
待到翌日,事情发展的跟江时雨想象中无甚差别。
江侯目送着二郎的亲兵上路,又派了几百护卫同行。
江时雨恨不能将牙齿咬碎,看着长姐欢快的从爹爹身旁跑过来,朝她挤眉弄眼:
“我跟爹爹说了,此次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