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排正好三个。
这回的喝彩声比方才更大,胜负一目了然。
江时雨射得是静止的鸟,且只有一只。而梅绪风射得活物,并且三只皆中。
看着小妹落败,江雪霁脸上没有丝毫难堪,还在同梅以七玩笑:
“小妹今日本来要去接二叔回家的,要不是重视跟你的邀约,将她扣了下来,你今日都看不到这样精彩绝伦的比试了。”
那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梅以七神情复杂的望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也是:“是阿,江小姐在候府果真是说一不二呢。”
梅绪风吩咐身后的家奴将自己得来那些“赌资”收好,葇荑看着东西的时候,心里替小姐遗憾,这些好东西如果都是小姐的就好了。
今日若能发一笔小财,以后遇见喜欢的东西,也能像大小姐那样出手阔绰了。
可惜了……
梅绪风看见了江家二小姐身后的小丫鬟一脸遗憾的神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梅家祖父在朝官职三品,任大理寺丞,梅家实在不缺这点东西。
十分君子的谦让道:“姑娘箭法精准,让在下佩服不已。不若姑娘挑几个喜欢的,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还望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借花献佛才好。”
江时雨自然没客气,怕他后悔,当即指了裹挟在奇珍异宝里的一块腰牌。
其实也不是她眼尖,而是这块腰牌太打眼,是皇宫里才有的东西。
“小姐……”葇荑压低了声音提醒:“这是燕王的东西,不能拿。”
江时雨顿了顿,顺着丫鬟的目光向远处望去,的确有个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愿赌服输。”
既是燕王自己愿意出的赌资,梅绪风借花献佛给了自己,她便有处置的权利。难不成这燕王的玉佩只是拿出来走个过场,谁给他惯得毛病。
而且她留着这块玉佩还有用,不管是换作路上的盘缠,还是待小叔回府后需要照顾,四处需要有钱,旁人有钱不如自己手里有钱。
江时雨发了话,葇荑知道二小姐虽然藏拙,但性子倔犟,决定的事绝不会动摇。
原本想再劝:燕王哪是咱们能招惹的人。
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待葇荑收好了东西,远处的男子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待着两分凌厉,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待那男子走到跟前,不知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还是大家畏惧他的权势——毕竟太子被幽禁东宫之后,他便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
皆纷纷退避三舍,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只有江时雨没有躲,她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只是跟着众人行了礼之后,恢复那副淡漠的神情。
只见燕王微微俯身,声音低沉:“小姑娘,胆子不小。拿了这好东西,吃得下吗?”
江时雨用沉默对抗,一直在记挂着小叔,哪怕刚才比试的时候。
燕王个子极高,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小叔,她与他有三年没见了。不知道小叔是不是又长高了,她抱他的时候得需垫脚了罢。
只是她现在长大了,不知小叔会不会为了避嫌、不再像她小时候那样将她抱起来转圈了。
于是,江时雨作死的走神了。
“听本王说话敢分心?”燕王在宫廷斗争中玩弄人心,自然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小姑娘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
真是让人生气啊。
江时雨努力强思绪拽回来,不知道小叔的亲兵走到哪了,自己现在过去是否还来得及。
这样一想,便对江雪霁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这玉佩我怕你拿着有麻烦,用不用本王帮你分担下?”燕王今日摆明了想逗逗她。
自打那个便宜哥哥——太子殿下被幽禁,便人逢喜事精神爽,逗逗个小姑娘岂不美哉。尤其这小姑娘还是江启决的人。
谁料江时雨没有拒绝,没有恐惧,直接答应了:“好。”
燕王勾起唇,还没有下文,江时雨已经主动开口谈筹码了:
“这个还你,我要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燕王挑了挑眉,这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没问题。”
又吩咐属下:“牵马来。”
“是!”属下很快牵过来几匹宝马,江时雨自幼跟随小叔学习骑射,自是识得宝马的。
还了玉佩后直接选了一匹品种最优良的,江雪霁似乎看出来她的心思,上前一步阻止:
“小妹,爹爹已经说过不许你去接小叔了,你该不会违抗爹爹的命令罢?”
江时雨抿着唇,只用余光淡淡扫了她一眼,用背在身后的手,悄咪咪的从腰间摸出匕首。
那匕首锋利无比,在那一刻,她动了杀心。
江雪霁瞧着妹妹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时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