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琇,你赶紧让人配一碗哑药给李婆子灌下去,无论如何,李婆子是断断不能再胡说八道了。”
话刚落脚,赵鸾继续道:“珍珠,你去凝晖院要了李婆子的身契,就说李婆子犯了规矩,我要将她发卖了出去。”
“是,婢子这就去。”
不等珍珠说完,赵鸾又补充道:“若是在路上遇见了秦氏,你只管将这些说与她便是,她若是想来,大大方方将她请进来就是了。”
话毕,香琇和珍珠两人迅速向各自目标地点而去,赵鸾也微微松了口气,继续思考着面对秦氏的对策。
如赵鸾所料一般,珍珠刚出了院子不久便遇见了秦氏带着一众仆妇,一群人轰轰烈烈向春岚苑而来。
珍珠挡在秦氏跟前,连忙颔首拂了一礼,“奴婢见过夫人。”
秦氏有些意外,仔细打量了珍珠一番才开口道:“你不是伺候二姑娘的珍珠么?怎不在二姑娘身边伺候?”
珍珠站直了身子,余光悄悄扫了秦氏身后的仆妇一眼,可并未寻找到青梅的身影,想来是秦氏先让她回去了。
就当秦氏感到纳闷的时候,珍珠的声音再次传来,“回夫人的话,奴婢奉姑娘的吩咐,是来向夫人领了李婆子的身契的。”
听到李婆子三个字,秦氏微微挑了挑眉,“二姑娘为何独独要了李婆子的身契,可是春岚苑出了什么事?”
闻言,珍珠一脸纠结,有些迟疑地看了秦氏一眼,“这……这……”
不等秦氏开口,身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倒先开口了:“夫人问话,还不快老实交代!”
虽如此,可秦氏并未阻止,显然是也想知道其中缘由。
见秦氏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珍珠这才答道:“回夫人,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儿一早李婆子口不择言,竟然攀扯夫人,姑娘念着她上了年纪,又是侯府多年的老人儿,只是将她捆了关在柴房思过。谁知那老货竟……竟不知悔改,一直谩骂夫人,姑娘一时气急,这才让奴婢在夫人这里取了李婆子的身契,将她发卖了出去。”
秦氏冷笑了一声,“是么?如此我倒要去大姑娘院里看看,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说罢,秦氏带着一大批仆妇奔向春岚苑,因着打灯人数众多,所到之处如同白昼。
秦氏走后,珍珠在心底微微送了松了口气,该做的她都做了,如今只能看香琇和姑娘她们了。
收拾好情绪,珍珠便跟在秦氏身后的队伍中,一起向春岚苑而去。
这边,香琇刚给李婆子灌了哑药,秦氏便带着人走进了春岚苑。
赵鸾整理了一下衣饰,连忙出门迎接,“不知母亲深夜来访,女儿未能出门相迎,还望母亲恕罪。”
秦氏连忙制止了赵鸾的动作,当下露出了一个慈祥和蔼的笑容,“你身子才刚好,怎得还穿的这样单薄?彩月,还不将我送给姑娘的东西拿上来。”
话音刚落,彩月便呈上了一个漆盘,只见上面放着一件用金线绣着仙鹤衔芝图案的披风,十分精细。
赵鸾前世贵为国公夫人,也算是见过不少好东西,就算是江南织造局进贡上来的东西,也未必有这件精巧,可见秦氏着实费了些心思。
赵鸾故意咳嗽了几声,“如此漂亮的披风,母亲何时得的?这般精美的东西,母亲何不留给三妹妹,如今贸然给了我,想来三妹妹又该伤心了。”
这就是说秦氏故意计划姐妹矛盾,赵蘋生性善妒了。
秦氏自然听出了赵鸾言外之意,脸上的表情只是微微破裂了片刻,很快又露出了一张笑脸,“前儿个长宁侯夫人过寿,我那大姐姐,成国公夫人问起你,说许是些日子没见,想念的紧,这不,便将新得了一件缕金丝罗披风托我带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秦氏不禁冒出了一丝酸气,这样好的东西,连她都不曾见过,如今却要给了这黄毛丫头,当真是苍天无眼。
赵鸾心下一暖,成国公夫人是秦氏的嫡姐,也是她前世的婆母,昔日若非得她老人家照拂,她指不定还要被杨轩怎么作践……
不想她老家人这时便记挂着自己,来日得了机会,定要拜谢她老家人才是。
赵鸾让人收下披风,开口道:“既如此,那便有劳母亲了,待过些时日,女儿再登门拜谢姨母。”
秦氏脸上的表情有些垮掉,她这般劳心费神,最后连一句谢都没得到。
见秦氏愣在那儿,赵鸾又故意道:“母亲还有事?若没有旁的吩咐,女儿便沐浴就寝了。”
这便是下逐客令了。
秦氏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她大张旗鼓过来一趟难不成就为了给这丫头送一件披风?
赵鸾见势便要送客,秦氏连忙步入正题:“鸾姐儿,我听说你院里的李婆子口不择言,攀扯主子,可是当真?”
赵鸾笑了笑,“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母亲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秦氏脸面有些挂不住,“张氏投缳自尽,遗书所指跟李婆子有关,为了姐儿的安全着想,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