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卖弄,胡言乱语更是做不得数。”
勤太妃浑浊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精光,脸上的笑容依旧,“你瞧瞧,这张小嘴多会说话,也难怪你祖母看着都比哀家年轻几岁,换成哀家得了你这样一个孙女儿,哀家也能年轻好几岁呢。”
能在后宫那种地方杀出一条血路活到最后的人又岂会简单,赵鸾深感无力。若是祖母,兴许还能打上几个回合,可她的见识和言辞,差了祖母不知多少。
“太妃福泽深厚,世子这般勤敏好学,又英武不凡,来日光耀门楣,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哩。”
赵鸾连忙转移话题,继续扯皮胡诌。勤太妃问一句她才回一句,否则绝不多言。要知道言多必失,一失足成千古恨。
交锋了数回合,勤太妃不禁在心底暗了暗,这丫头好厉害的嘴,她说这样,那丫头便说那样,竟是丝毫不给她半点儿机会。
除了李家那个妖孽,便是这位二姑娘口舌伶俐了。
想到此处,勤太妃颇为头疼地抹了抹额,李家妖孽那般棘手,连她也吃了不少暗亏。
看着赵鸾那张端庄持重的脸,勤太妃摇着团扇的手不由得顿了顿,终是引出了此行的目的,“什么福气不福气的,都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了,再过几年也该是作了古去陪先帝了。”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也有话说,勇毅候府和承恩伯府的几位姑娘哀家也请了过来,二姑娘便随她们去玩玩罢。”
话毕,勤太妃又笑着看向姜晟,“晟哥儿,你这位妹妹不识路,带着她去东屋里赏玩罢……”
姜晟放下手中的经书,自是应下了。他知道祖母今日是考校赵二姑娘,便始终未曾多言,却不想祖母竟有些刁钻了。
见两人相携而去,刘姑姑突然来到了勤太妃身后,压低了声音,“太妃,您看二姑娘?”
“容貌、品性、心智,都是一等一的好,只不过……”勤太妃有些迟疑,过了良久才吩咐道:替我去请素觉大师过来,就说哀家有要事相问。”
两人走在静谧的青石小径,谁也没开口,都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
最终还是姜晟率先打破沉默,“那日姑娘烤的鱼,回味无穷,当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了,若还有机会,姑娘可否……可否再烤一次?”
姜晟涨红了脸,说完这句话仿佛花费了所有的力气。
瞧着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赵鸾鬼使神差地竟应了下来,“如果还有机会的,一定满足世子。”
“果真?”
听了这话,姜晟脸上顿时一喜。
见到姜晟的表情,赵鸾猛然一惊,她好像说错话了,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得对外男许诺了这样的事。
想到此处,赵鸾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巴子,好好的乱许诺别人什么,当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多时,赵鸾灵光一闪,开口道:“烤肉若是以野果、蜂蜜相佐,味道只会更佳。只可惜侯府在京都附近都没有大一点的山庄,许是吃不到鹿炙了。”
说到这里,赵鸾故意摆出一副失落的模样,甚至垂低了头。
姜晟听了,只当是小姑娘腼腆,便拍着胸脯保证道:“赵姑娘不必担忧,在京郊南苑那里,王府倒有几处庄院,若姑娘不嫌弃,我便请了姑娘和表妹她们去一聚可好?”
赵鸾一口老血死死憋在胸口,这货怎得就听不出她的弦外之意呢。
自己虽应了他,可她却没答应一定要赴约,到时候找个理由推了也就是了。想好对策,赵鸾便不再理他,一心想着该如何对付秦氏和赵蘋。
在皇觉寺住了这几日,也快要回府了,想必秦氏经此一事,只怕恨不得生啖她的肉,挫骨扬灰。
秦氏藏的很深,至少赵鸾是这样认为,上一世她一直未看透秦氏,她不清楚秦氏的底牌和藏的暗手,一若不小心,只会作茧自缚。
至于赵蘋,不过是个妒忌成性的少女罢了,没了秦氏就如同一只无牙的老虎,只能任由她摆布。
另外一边,素觉大师此刻正和勤太妃品茗下棋,看起来极为和谐。
“大师,您素来善占卜问卦,可否为哀家看看这两个孩子姻缘?”勤太妃忙从袖口拿出两张烫金红纸递给素觉大师。
素觉大师没有接,只是双手合十,与勤太妃对视,“阿弥陀佛,太妃娘娘应当知道贫僧早已不占卦看相了……”
勤太妃的手有些僵,显然她是没有想到素觉大师如此不给她面子,便将两张红纸默默放在棋盘上。
“大师……哀家久病缠身,自知时日无多,莫非大师真这般铁石心肠,见死不救?还望大师为王府指条明路。”
说完心事,勤太妃深深吐了口浊气,仿佛卸掉了压在心口的巨石。
素觉一手执棋子,一面抬头看向勤太妃,“恕贫僧直言,王府到了今日已然富贵至极,太妃娘娘又还有什么所求呢?”
棋子落在棋盘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直击人心。
“富贵至极?”勤太妃觉的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