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对视,她看清他眼底的笑意明显,在看到她的眼睛之后收了收,但却没有收回视线,继续直直看着她,一秒,两秒,三秒……
陆依星被盯得不好意思,躲开了林为之的视线,低下头来,看着李正烁手里的牌,报复地说,“一个小王,两个尖……”
李正烁转过身看着陆依星,把手里牌往自己胸前压不让她看见,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陆依星的脑袋,说,“私人恩怨,要不得要不得。”
李正烁这摸头的动作未免有些暧昧。
林为之理好了手里的牌,打出一副顺子,“顺子。”
陆依星把李正烁摸她脑袋的手拍下去,不再理他,李正烁冲她笑笑又重新转回去打牌。
……
*
她醒了。
这是几点?
好黑。
陆依星依稀记得,好像他们在玩牌,后来……她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吧。
她伸手去往地上摸,试图去找手机,摸索了一阵,摸到了温热,她缩了下手,又往下试探着摸了摸,软软的,不知道是谁的手。
她的手刚要收回再往边上摸,那只手突然反手抓住了她,两只手掌心相对。
陆依星一愣,她睁着眼,想看清这夜色里的人是谁,可是太黑了,黑得她睁眼和闭眼看到的都是一样的。
微微使劲,想把手抽出,却被抓得更紧了,他的手好烫,握着她手腕的指尖传递来灼灼的体温。
“谁?” 她问。
那人没说话,握着她手腕的手松开了。
陆依星收回了手,仔细想了想入睡前的最后一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睡地上了,竟慢慢又睡了过去。
*
陆依星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陈子谦买了早餐回来,喊她起来。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愣着发呆,地上的被子还没有叠,人却不见了。
陈子谦推推她,说:“别发呆,快去刷牙,你喝豆浆还是牛奶?”
“豆浆。”
陈子谦把豆浆和小笼包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转身要走,被陆依星拉住了,“昨天,你们谁睡客厅地上?”
陈子谦手里还拿着好几份早餐,昨天晚上陆依星睡着了,他们剩下几个人看了部恐怖电影。
后来,钱怡汝也睡着了,他抱着钱怡汝去了卧室的床,自己裹着毯子在卧室的地板上睡觉,陆依星给的毯子太短了,他脚冷,缩成一团,“钢板睡地上啊,怎么了?”
陆依星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给怡汝牛奶吧。”
陈子谦果然没多问什么,拿着早餐袋子就走开了。
一群人围在客厅收拾,陆依星一看才发现少了人,林为之不在,她开口问道:“林为之呢?”
李正烁咬着包子,回答她:“发烧了,先走了。”
“发烧了?”陆依星惊讶,难怪昨天他的手这么烫,她竟然也没有察觉。
“估计着凉了吧,烧了一晚上。”
陆依星错愕地说:“那你不陪他,他烧了一晚上。”
“哪那么脆弱,买了退烧药,已经吃了。”李正烁又说,“而且他说家里有事。”
陆依星低着头不说话,有些自责,钱怡汝突然扑上来亲了她脸颊一口。
“你干嘛?”陆依星疑惑地看她。
钱怡汝一挑陆依星的下巴,说:“为夫觉得你这担心的表情甚是可爱。”
陆依星知道钱怡汝在取笑她,不由脸红,轻推了她一下。
第 16 章
“怎么突然会要听军事理论课。”陆依星理着桌子上的作业本问。
本是晚自习,突然通知全校去大礼堂听军事理论课,还是签到制的。
她在寝室刚洗过头,赶来上晚自习头发都没有吹干,有些凌乱地铺散在肩头,洗过澡把校服浸在桶里,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白色T恤和杏色的休闲长裤。
坐在一边的林为之也在收拾自己的书包,闻言回答她:“A国前不久提出 “再平衡战略”,准备向我们周边转移一批海军战舰,把战舰部署在太平洋。学校还挺跟热点的。”
“这样啊。”
前头的钱怡汝转过身来,眉头皱在一起,“真是爱整事儿,就怕我们强起来动摇他的霸权地位,搞了个包围圈把我们包起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这都这么了解啊。”陆依星可太佩服她这位学霸朋友了,不像她,对这些根本不懂。
“没办法,我爸妈可爱看《军事解说》了,每次回去,都听他们滔滔不绝的。”钱怡汝已经理好了书包,背在身上。
李正烁已经背着包从后排一溜烟跑上来,坐在陈子谦的桌子上,对他们说:“走吧,快点。”
“等一下。”陆依星还在想带什么作业回寝室,带多了也做不完,白白背回去又背回来,既然是军事理论课,估计也不会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