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嫁人”的密友们,哪一个更不幸。
多年来内心深处的痛苦得以宣泄,王妍儿陡然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已然把谢如琢引为了知己。她忽然把香案上的瓜果搬到一边,拿过旁边的签筒摇了一支签出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谢如琢自己都惊了片刻才缓过神儿来。
“你这是......想算什么?”
王妍儿看也未看签文,直接递给了谢如琢:“我要算一算姻缘。”
合着刚刚那一番推心置腹的聊天都是开胃菜。谢如琢没急着看签文,只问道:“是算你的姻缘势态,还是你已有意中人让我来算你们的未来?”
谢如琢只是例行问询,不曾想,王妍儿的脸却悄悄红了。颊染晕红,可谓是殊色无边,她突然扭捏起来,躲闪着谢如琢的目光,小声吱唔:“有了意中人。”
福至心灵,谢如琢道:“可是刚刚与你走在一处的那位男子?”
王妍儿点头:“那是我父亲资助的一名学子,家中穷,人却极为好学上进,难得的是,他知道我的过去却对我一直以礼相待。我们是打小的情份,他方才与我说,准备过些日子来我家提亲。”
谢如琢想到那个男子,衣着簇新不见有旧、完全看不出来是穷苦人家出身。至于上进嘛,又为何不在家里温书反倒和王妍儿在外游玩,不仅如此,方才王妍儿遭人指点的时候,也不曾见他挺身而出,用书遮面倒更像是怕丢人。
想到这儿,她四周找了找,问道:“怎么不见你那位意中人?”
王妍儿叹了一口气,深深自责:“都怪我没想妥帖,本来只想让他出来放松放松,却没到平白让他受我连累,连书都看不了,这会儿想必已经回去温书了。”
谢如琢斟酌着怎么和王妍儿开口,似乎温柔善良的人总有吸渣体质,今日这位男子显然不是良人。
王妍儿见谢如琢欲言又止,忙道:“有话直说就好了,我断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谢如琢便拉着她的手认真道:“妍儿姑娘,好事多磨,你记得擦亮眼睛,不要过于急切,反倒错失了。”
王妍儿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却把谢如琢的每个字都记在了心里。
晚上回家,谢如琢又新增了一项虐待谢宜修的任务。
第13章 你永远是最厉害的那个,……
谢如琢由王妍儿的事情得到启发,想起前世去庙里求姻缘的事情来。当时一位老和尚告诉她,她的姻缘艰难,要让她多做好事,或许会有转机。
当时的她深信不疑,不管是某一年的地震,还是某一年的洪水,抑或是路边遇到的乞讨之人,她都会郑重无比的施以援手。
有道是无商不奸,然而她虽然从商,却从来没有欺骗过食客,更不会去挣昧良心的钱。如此这般两年,身边除了络绎不绝的烂桃花之外,一夜情都未曾有过,且正当妙龄之时,被洪水一冲给冲到了新地方。
由此她才后知后觉,求签这种事儿,本就是解签者的障眼法,如雾里看花、水中捞月,讲究得就是一种似是而非。
来到小屋村之后,别的事情没有如何惦记,倒是前世那一卦姻缘让她一直挂着执念。
最初她摆卦摊,是因为这里的人只盲目信海神,却对□□的威力视而不见,她无奈之下,才用算卦的方式来提醒众人规避天灾。
后来更多的是消遣,当谢如琢成为村长都要礼上三分之人的时候,小屋村人整日找她算的东家长、西家短,更类似于一种精神以及行动上的暗示。
无论谢如琢给的解语如何,她的话或多或少都会在她们的日常生活中占有很重的分量,这就如同一个循环:积极的心理暗示会产生不可预估的能量,原本遇着不好的事儿,也生生能看出“焉知非福”的境遇来,反之亦然能成立。
谢如琢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她做不到的事情绝对不算,但她能做到的事儿,自然是想参与一下的,毕竟事情虽小,但是有卦金随人呀。
谢如琢一晚上都在观察谢宜修,待到了固定解签的时辰,谢如琢还在纸上写写画画,她写的字状如狗爬,谢宜修是不屑看的,唯恐污了眼睛,走又不知走哪去,只得端起一杯水慢慢喝着。
感觉写得差不多了,谢如琢才收了手,以一种“我找到了一种新的玩法”的口气对谢宜修道:“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们就来算你的姻缘吧。”
谢宜修含在嘴里的水猛然间一口喷了出来,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拽过来谢如琢的纸,刷刷写道:“姻缘乃是终身大事,岂能由你胡言乱语当成儿戏!”
谢如琢难得没有眼谢宜修对着干,认同道:“你说得对,但是嘛,我谢如琢鉴别渣男的本事还是有的。就比如你,虽然我们时常不和,总体来讲,你这人人品我还是心里有数的,若是将来你有了喜欢的姑娘,我这个妹妹肯定会毫不犹豫给你说好话的,但是嘛,卦金就亲兄妹明算帐了。”
为了证实她的话没有弄虚作假,谢如琢把手边的纸拿给他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