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处置你们!”
若是平日,说要加练一个时辰,这帮女孩怕是早就嚷嚷起来了,可如今大家都从翠云身上看到了希望,别说是加练一个时辰,就算是一直练到天黑,也是心甘情愿的。
小姑娘们嘻嘻哈哈地爬了起来,一溜烟地跑下楼,林琳就跟在她们后面,像只赶着小鸡仔的母鸡一般。
杜如芸失笑,也慢慢地往下走,却听见右侧上方,传来一阵细微的叫声。
这是……有猫?
她循着声音一路过去,却见那个早上在东市馋嘴的小丫,正趴在大门旁不远处一只大立柜的顶端,一脸惊惶地朝她看过来。
杜如芸:……你是怎么上去的?
那小女孩大概十二三岁年纪,生得稚气十足,弯眉大眼,樱口翘鼻,此刻却是一脸的委屈,眼泪要掉不掉地悬在眼角。立柜顶端当然落满了灰尘,她又拿沾了灰尘的手去擦眼睛,只糊得脸上一道一道的,像只顽皮的小猫。
杜如芸仰头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下来。小丫却怯怯地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柜顶,瞅着杜如芸直摇头。
真是……太可爱了。
此时白灵赶了过来,看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着,忙上前道歉:“姑娘莫怪,我这妹子脑子有些问题,常常做出些怪事来。我这就叫她下来。
杜如芸不置可否,干脆靠在一旁,看她俩如何动作。
也不知白灵和小丫如何产生的交流,白灵轻声问了几句后,扭头对杜如芸道:“她说刚才她进门,突然有个姐姐朝她冲了过来,她怕被人撞倒,拼命闪避,不知怎得,就躲到着柜子上来了。”
白灵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上去那么高的地方,只当是当时吓坏了潜力爆发,忙找了架梯子,让一个小厮扛了,立在柜子边上,又爬上梯子,劝小丫下来。
见他们三人忙忙碌碌,杜如芸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段记忆来。
“啊,我想起来了,你们就是武陵县的那三个孩子吧!”
说起来也巧,一个月前杜豪城带着女儿北上乐都,路过武陵县时,正遇上大河决堤,原主的马车一不小心歪入一处河沟之中,幸亏小橘忠心护主,一手拉着原主,一手死死抓住车顶,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杜豪城吓了个半死,忙着人去救,还顺便救了三个凭着一只木盆,在水中沉浮的孩子,看起来,就是这三人了。
不一会儿,小丫被白灵半拉半劝地弄了下来,三人有些尴尬地看向杜如芸。
杜如芸看向那个少年,面貌上与白灵有几分相似,倒是眉目清秀气质清朗,放在现代,妥妥的小鲜肉一个,随便立个人设搞搞包装,就能吸引一大波流量。
“武陵城的时候,我也落了水,吓得够呛,记不得你们了,”杜如芸早已想好了说辞,“你们再说说自己的情况吧。”
那少年与白灵确实是兄妹,名叫白祁言。白家本算是小官吏之家,只不过在他们父母这一代便家道中落。
白祁言读过几年私塾,文章尚可,还会点剑术,因从小对乐器感兴趣,琴筝箫笛,都略会一些。
那个小的,他们原本也不认识,名字都还是白灵取的,都是在逃难的时候遇到,便结伴而行了。
“你们三个,未时末记得到练功房来,我有话要说。”
到了下午,杜如芸来到练功房的时候,那一群舞姬竟然真的放弃了休息,连午膳都没用,还在练舞,林琳也十分振奋,只不过毕竟是久病初愈,脸色有些疲惫。
精神可嘉,可这种透支体力和精神的行为不值得提倡!
杜如芸板着脸,把舞姬们都赶去饭厅休息,亲自去厨房让厨娘们热了饭菜,盯着她们吃过,这才回到练功房。
有了早上舞姬的那一出,歌姬的挑选显得十分简单。
三只小调,一个个唱过来,杜如芸和林琳的意见非常一致,挑中了一个叫金铃,一个叫云箫的女孩。
而后,杜如芸转向林琳,问道:“以你的眼光,白灵如何?”
林琳沉吟半晌,答道:“现在房间流行的唱法,以温柔婉转为主,以前的绿萝便是这一派。白灵的嗓音清亮却柔情不足,有时还掺有沙哑之音……”
“但她的歌声有灵气!”杜如芸道:“现在坊间的歌姬,为了唱出那些温柔婉转的曲调,必会从中总结套路,固定唱法。这么一来,好处是可以速成,演出的时候不易出错,但也有坏处。”
“对,坏处就在于,时间长了,观众听得多了自然会腻,转而追求其他的唱法。”
林琳接上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别看杜如芸平时没怎么关心坊内事务,却对歌舞的发展有着鞭辟入里的认识。
她偏头想了想:“在我从业的这么多年里,坊间唱法便有了多次改变,一种唱腔至多流行两到三年,而且这个时间越来越短。说起来,温柔婉转的唱法已经兴起一年有余,且现在坊间几乎所有的顶级歌姬都是这个调调,只怕是好景不长。但目前谁也不敢提出新唱法来,怕招来其他乐坊群起而攻之,所以已成僵局。”
“那不是正好?”杜如芸的眼中似有星辰闪耀:“反正商会已经把我们开除了,就让咱们,来打破这个僵局!”
这厢两人说得热闹,白灵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她按照杜如芸的要求,在未时末来了练功房。
杜如芸已经让林琳回去休息了。
她仔细询问了三人对于演出的意见,白祁言一拱手:“我兄妹二人和小丫,都是杜老爷救的,如今乐坊有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