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能让仙君害怕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晏采身侧,轻轻抚摸他的脖颈。

    滑腻温润的触感,让晏采不禁加快了心跳,他默不作声,眉毛都没动一下,继续夹菜。

    突然,颈间传来一股刺痛,竟是舒愉咬破了他的皮肤,寒意一瞬间爬遍全身。

    她舌头轻轻一舔,似是在品味他的血液。

    晏采死死握着筷子,额上冒出冷汗。

    舒愉舔舔嘴角,点头道:“你的血真是好喝。”

    她掏出一块手帕,替晏采擦拭额上的汗水,动作十分轻柔,仿佛晏采就是那易碎的琉璃。

    她捧着晏采的脸,对上他的视线,一如既往地笑道:“刚刚你那股骇人的神态,我实在是不喜欢,还是现在比较好看。我很好奇,能否有那么一天,让我看到仙君这张谪仙般清冷的脸上,露出被欲念折磨的神情呢?”

    舒愉承认,她此时不开心了。

    她知道,晏采对她表示抗拒那是必然的。毕竟,一直都是她在强迫他。

    但她还是不开心。

    他那种高高在上,视情爱为肮脏的傲慢,令她十分生厌。

    终究有一天,她一定要将他拽下来,让他尝尝这人间的滋味。

    他会感谢她的。

    晏采闭着双眼,神情平静:“你要将我禁锢到何时?”

    舒愉轻轻拔着他的眉毛,沉思一阵,道:“等你修为恢复吧。到那时,我也留不住你。”

    话语中有轻微的感伤。

    晏采游历人间几十载,听说过很多痴情者的故事。因为情之一字,他们堕了道心,他们走火入魔,他们伤人伤己。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情爱之事,当真是修真路上的一大阻碍。

    对于舒愉,他完全看不透,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如她所说,心系于他。但他能猜测,她这般偏离大道正统的行事作风,很可能和她过往的情爱经历脱不了干系。

    她眉目清明,本性不坏,修炼天赋又是绝佳,晏采起了渡人之心,便道:“你既说喜欢我,可愿与我一同修道?”

    看着他那既是淡漠又是慈悲的神情,舒愉大概猜测出他为何这样说,只觉得异常滑稽。

    她庄重地点头:“好啊,双修吗?”

    晏采神色不变:“我说过,双修并不是正道。”

    “你修过?”舒愉眉毛一挑,“不然就不要妄加论断。再说了,什么是正道?你们无方的就是正道么?那为何近万年来,从没有过飞升成功的?”

    “是否正道不以飞升成功与否来评判,应……”

    晏采余下的话已没法说出,因为舒愉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吻上去的那一刻,舒愉只觉得,这滋味真真是美妙。

    她已经很久没有亲过心爱之人的嘴唇了。

    晏采的嘴唇凉凉的,很柔软,她轻轻地咬磨,感觉就像衔住了凛冬的冰雪,气息清冽,很是好闻。

    晏采先是一僵,回过神来后怒气直冲上脑海,他压抑着怒意道:“放肆!”

    舒愉把头埋在他颈间,咯咯地笑,又抬头看着他:“不喜欢么?那仙君怎地不在第一时间就将我推开?”

    对上她的眼,晏采不明白,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眼神?清澈、单纯、诚挚,就像是冰雪消融后的春水。

    但不该是这样。明明应该是俗媚、放浪、格外不堪的。

    他平神静气,努力消除舒愉对他的影响。

    舒愉将手放到晏采的胸膛上,蛊惑道:“你在那说了一堆双修的不好,却从没有真正实践过,不过只是因为你将情爱看做洪水猛兽罢了。堵不如疏,若仙君连情爱之事都能勘破,定能飞升大道。”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用了点能影响人心智的灵术。以晏采现在的修为,她就不相信他能抵挡得住?

    更何况,她说的话本身也不无道理。

    她手指忍不住捏住他的襟口,目光牢牢地锁住他,观察他每一寸神色变化。

    晏采唇色越来越白,猝然之间,他唇角流出一丝鲜血。

    他竟不惜损耗本元也要对抗她的侵蚀?

    舒愉叹了口气,握住他的双手,以作安抚。

    因为受伤,他的脸色本来就苍白,鲜红的血迹诡异地凸现出凄丽秾艳的美感,倒不像是清冷禁欲的谪仙,而像是勾人魂魄的妖精了。

    晏采的血本就珍贵,舒愉不欲浪费,轻柔地舔舐他的唇角,一股暖流涌进心里。

    舒愉道:“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那事。我会等着你自愿的那天。”

    她又把晏采抱回了床上,自己也在他身侧躺下。

    黑暗中,晏采止不住的低咳声异常清晰。舒愉一直握着他的手,给他渡一点灵力。

    “晏采,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么?我这两天都在留心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晏采,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啦。”

    这招屡试不爽,听着晏采清冷的声音,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