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还这样莽莽撞撞地扑过来,昭玉姐姐快要接不住你啦。”
五年不见,小娥的身量已经从只到谢昭玉腰间的长得和她差不多了。闻言,小娥也才反应过来,一边念叨着自己是个大人了,一边不好意思地从谢昭玉怀中退出来。
身后的小太监询问小娥东西放在哪里,小娥转身指挥他们把东西放到了地上,把人送走之后,满脸兴奋地给谢昭玉介绍。箱子里大多是别人赏赐的衣服首饰,还有一些小娥自己做的小玩意儿,都是些寻常的东西。谢昭玉看她的样子,不忍扫了她的兴致,还是一一跟着看过去。
“对了,太子殿下听说我要来这儿服侍,特意叫我把这箱东西给您带过来。”说着,小娥打开了那个最大的箱子。箱子里乘着满满的绫罗绸缎,泛着端庄典雅的光泽。“太子说过几日就是宫宴了,昭玉姐姐才回长安来,想必还来不及置办新衣裳,就从东宫拿来了这些布匹来。”
谢昭玉看了箱子里的东西,四大名锦都有了不说,还有许多从西域进贡来的异域纱布,看这数量,都快比得上皇后一年的份例了。她挑了挑眉,轻笑一下。自从她回到长安,这位太子殿下里里外外的献殷勤,着实叫人感动。相比之下,周玄作为盟友则显得格外功利,谢昭玉本以为太子是身居其位高枕无忧的人,如今才发觉原来太子也知道卧榻之侧也不容他人安睡。
真是有趣,谢昭玉此番回宫本是作为搅局之人,没想到她还没开始搅,宫里的人就自己乱起来了,倒让她有些期待下面的好戏了。
小娥见她笑而不语,低头在箱子里翻了翻,“真是可惜,这样多的料子竟没有一匹是红色的。我记得昭玉姐姐最喜欢红色的衣裳了。”
谢昭玉不喜欢处处论及位份尊卑,因此小娥在她身边一直就叫昭玉姐姐,她叫声甜甜的,不似扭捏作态,让人生不出任何厌烦的情绪。谢昭玉同以前一样捏捏她的脸道,“既然没有,就不用它。改日咱俩上街逛逛,找一家好铺子选一匹上好的红料子,给咱俩都做一身新衣裳。”
小娥点了头,叫来下人把东西都安置好。晚上与谢昭玉喝了点小酒,说了许多从前的事,又说了这五年都发生了什么,直到入夜时分方才睡下。
几日后的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二人出了公主府。小娥早已打听好城中如今最有名的裁缝铺子是芊月阁,听说他家的老板和绣娘都是从江南那边来的,不仅裁剪的手艺是一绝,这刺绣的手艺更是其他铺子比不上的。兴许是因为有几分本事,芊月阁的经营方式也很奇怪,每日只接待十位客人,无论家世门第好坏,一律按照预定的先后顺序排列,十分公平。
不仅如此,量尺寸,选料子,定样式,制衣裳,四个环节下来,做一件成衣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寻常人家穿衣服是为了御寒,哪里肯等这样长的时间。因而这规矩被人口口相传之后,反倒成了一种象征,都觉得能买到芊月阁的衣裳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长安城中权贵众多,都是要面子的人,只要手艺好样式新,就算他家的价格昂贵,也有不少找上门儿来的。小娥前日来预定,排到今日才能来量尺寸选料子,芊月阁的生意有多好,可见一斑。
二人走进铺子时,屋内只有一个一男一女两个伙计。确认了小娥的预订后,女伙计便带着谢昭玉到里屋了。因为量尺寸为了确保合适,需得脱去身上繁重的衣物,只留一件单衣,因此裁缝铺总会留出小房间来回避外人。
刚脱下外袍的谢昭玉忽然问道:“你们这铺子里接缝补的生意么?”
“接的。”那女伙计接过她的衣裳,拿出软尺,一边测量一边答复:“不过我们店里有规矩,缝补衣裳的价格与制作一套同样料子的衣裳价格相等,许多人觉得贵,都不来我们这儿缝补衣裳,开店到现在只接过两次缝补的生意。”
谢昭玉点点头,言语间颇为洒脱,“既然价高,自然是缝补的手艺好。世间万事,最难得的是破镜重圆。我有一件袍子在山路上不小心刮破了,改日预约了拿来,若是真能补的别人看不出,多少银子我都肯出的。”
“小姐肯照顾生意,小店一定尽心尽力的。”女伙计轻轻转过她的身子,量起身前的尺寸来。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地屋外忽然吵闹起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屋中叫嚷着,“表哥,你来看看这个样子合不合你的心意?伙计,把那件挂着的取下来叫我表哥试一下。”一听这声音,谢昭玉眼前几乎立刻浮现出一个刁蛮的小姐模样。
给她量尺寸的女伙计无奈一笑,摇摇头。谢昭玉看在眼中,好奇问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小姐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难道是认识的旧顾客?”
女伙计撩开门帘往外瞧了一眼,确定了就是自己想的那个人才笑道:“是了,此人乃是德妃娘娘之女,宫里的十公主。去年出宫来玩的时候到我家铺子买过衣裳,从那往后便经常来关顾,不时还会带来几位亲朋,也算是照顾了我们不少的生意。德妃娘娘只有这一个女儿,固然养的骄纵了些,虽然十公主脾气有些不好,我们这些做伙计的也不敢轻易怠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