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火光闪过。救命呼喊声传到耳边:“你们快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唯。”
打听消息回来的降香禀告:“是隔壁那条宝船遭受袭击,遭到箭雨攻击,上面带着火星,钟将军让您待在舱内,不要出去,免得误伤。”
“什么,遭到袭击。”温妧惊惧,太子还在船上。
“快,带我去找钟将军。”温妧不做思索,连忙开口。
降香连忙劝阻:“将军让您待在舱内,不让您出去。”
温妧眉目凌厉起来:“快!”降香没有见过娘子这般疾言厉色,怕出大事忙带着温妧出去了。
甲板上钟将军带着府兵拿着盾牌抵在栏杆旁。钟将军见温妧急匆匆走过来忙上前行礼:“见过东阳县主,请您到......”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不必多礼,钟将军你可有办法救援那条宝船。”
钟将军疑虑:“这我们尚不知那条船上是何人,也不知他与他仇家是何恩怨。我们贸然营救实属不妥。”
温妧深吸一口气盯着钟将军开口:“那是太子!”
钟将军一惊,看着温妧不作伪的脸,确定她不是戏弄他。拱手:“请县主到舱内避开,剩下的交给属下。”
船已多处着火,而萧昶依旧气定神闲的在舱内看着折子。蒋缨匆匆走进:“启禀郎主,温氏在二层搭了一架木板,让您快速撤退。”
萧昶闻言挑眉唇角勾出一到弯,悠悠起身,白色暗纹圆袍腰间只系了一条寻常玉带,俊美雍容,举止闲雅,手指一点:“那叠折子带着。”
第6章
温妧坐在会客舱内的圈椅上,双手紧紧攥着的娟帕透露出她此刻的焦虑。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温妧尚未反应过来太子一行人便走了进来。
看着那即便在如此狼狈境况下也依旧从容沉稳的少年郎慢慢走近,直到萧昶在与她隔着一高几的圈椅中坐定,温妧才匆匆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
看着面前神色恭敬,面庞紧绷着的温妧,萧昶有些好笑。若不是见识过她童孩时的无赖与今早顽劣的样子,怕是就会被这撑起的贵女仪态给骗了。
“表妹不必多礼,此番还得多谢表妹的援助。”少年郎君声音中自带一股暗哑。
温妧心中惶恐,从晋阳大长公主那边算自个儿的确算是个表妹,但自从长大疏远后他便再也没这么叫过。
温妧悄悄打量的萧昶,许是折腾的有些乏了面容似是多了几分温和,真真是勾人。不过一个慌神,眼神便与萧昶黝黑的眸子对上了。
温妧一惊,瞬间老实了,那双杏眼不敢再四处溜动。
两厢无言,默了默温妧开口道:“臣女已命人打扫好厢房,您若是乏了可去歇息。”
“劳烦表妹了。”
只听那尊大佛开口竟是要自己领着去,温妧甚是无奈,只得应声:“唯。”
一路穿过回廊,侍从皆是伏地请安。
温妧抬眼看着与她错开半臂的萧昶,暗自比划着发现自个儿身量只到那人胸膛,看不见那双能看到人心底暗眸,只能借着宫灯看到他轮廓分明的清冷,下颚上还还带着些青色,宫灯的昏暗越发衬得他风姿隽雅。
萧昶自是察觉到那目光灼灼的打量,暗忖屋内那一凝视必是未能给她留下印象。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为萧昶安排的船舱。降香忙上前推开隔扇,舱内已点着蜡烛,蒋缨率先进屋,一只手握着悬挂在绶带的佩剑,快步在舱内绕了一圈,朝萧昶点了点头。
温妧瞧见那人微微颔首,松了口气,想来他对此住处还是颇为满意的。
一番折腾,此时已过亥时,素日里这个时辰温妧早已酣睡。一直绷着的弦在见到萧昶平安时便松了,困意涌上,温妧微微侧身小手捏着绢帕掩着嘴角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蒋缨,你护送县主回去早些安置。”萧昶转过身背着光,淡淡的看着她,光晕拢着他俊俏的面庞,带着暖意。
萧昶垂眼看着温妧雾蒙蒙的杏眼一闪而过的欣喜,抿了抿嘴。
看着萧昶神色莫辨的眼神,温妧心不由跟着颤了颤,刚刚的暖意果然是错觉。赶忙行礼道谢,领着人匆匆回了自己的船仓。
形色匆匆赶来的福安瞧着萧昶面色凌厉的坐在案几后面,修长的手指没有规律的敲着案几。疑惑地朝九方机使了个眼色,九方机摇了摇折扇佯装没瞧见。福安瞪了他一眼,请安禀告:“启禀郎主,奴才已经把伤亡人员和损坏的物件登记在册,伤残人员照例为其家人发放补贴。”
“嗯,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福安神色越发恭敬:“已经全部处理干净,消息已经传回长安,其余之事就与东宫无关了。”
“如此,甚好。”
这厢远离长安的萧昶砸下一道天雷,搅得长安天翻地覆。
那厢却有人难以安睡。
说来也怪,不久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