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薛秒有时觉得自己在徐桦面前就是张白纸,轻飘飘一句话,便能在心里留下痕迹。
可是薛秒不会轻易承认,毕竟处于劣势的人总想要保留足够的自我意识,害怕行差踏错,连做朋友的后路都不剩。
她正要开口否认时,东哥扬声喊他们去化妆,徐桦收回手,应了一声,“走吧。”
化妆台连在一起,镜子周围亮满了灯泡,徐桦后仰着靠住椅背,化妆师要给他拍粉底液,让他闭眼。
“那我刚好睡会儿。”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气定神闲地看了薛秒一眼,“等下拍完照,我有话和你说。”
“哦。”薛秒也轻轻闭上眼,感受着眼影刷沙沙的刷在肌肤上,过了会儿,她悄悄侧过脸看他。
灯泡明亮的光晕把徐桦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照出了几分柔和,薄唇微抿,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薛秒看着他因为仰头所牵扯出的喉结,莫名觉得有些口渴,连忙心虚的闭上眼。
徐桦半阖着眼,感应到薛秒的视线后,目光缓缓游移到她的方向,“怎么了,我的妆很奇怪?”
他说话时,本打算摸下脸,却被化妆师拍开手,“我还能把帅的画丑不成?”
看他吃痛,薛秒别开视线,扑哧一笑。
“云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桦慢悠悠地拖长语调,意有所指的说,“我只是担心某人看了不喜欢。”
薛秒愣住,潮红迅速从耳廓蔓延到脸上。
“咦,我腮红扑多了吗?”
给薛秒化妆的化妆师停下动作,一脸困惑的拿纸巾给她擦掉部分腮红。
闻言,薛秒脸色更红,就快坐不住的时候,徐桦那边终于好了,东哥直接进来把人拉到了影棚去。
各自拍完单人照后,摄影师让他们一起站到玫瑰铺成的花墙下拍合照。
“新郎站得离新娘近点,最好是从背后搂住,显得亲密一些,恩爱点。”摄影师一边调整焦距一边指挥动作,催促道,“快快快!”
薛秒穿的婚纱算露背式,细腻光滑的肌肤比雪还白,在灯下泛着莹润的光。
徐桦垂下眼,看着她纤细的蝴蝶骨,愣了一瞬,喉结微动,“我......能抱你吗?”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薛秒只觉得脸上更热了,“没......没事儿。”
拍照而已嘛,她开解自己。
然后故作淡定地后退一步,单薄的背贴到徐桦的西装上。
少女雪白的后背和黑色西装形成鲜明对比,徐桦不禁僵住,静静地看着薛秒的背影。
西装硬挺的布料擦过后背,耳畔传来男人克制的呼吸声,薛秒知道他在紧张,于是也慢半拍的开始心慌,打算离远点。
她还来不及付诸行动,被徐桦察觉到意图,恢复几分从容后,他垂下头,贴近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然后伸手搂住她的腰,不轻不重的力度刚好让薛秒投入他怀中,隔着西装外套紧贴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诶,这就对咯!”摄影师露出满意的笑容,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我倒数三声,你们保持住啊!”
“三!”
薛秒凝住呼吸,感受着背后的温热心跳。
“二!”
徐桦轻轻扣住她的指尖,自己的手心也沁出一层薄汗。
“一!”
两人有些慌乱地望向镜头,不约而同露出羞涩却真诚的笑容。
......
“意外?”钟敛渠不解,“你们没办婚礼吗?”
薛秒从往事里回神,摇摇头,目光移到静默的河面上。
细碎的日光似金箔一般洒在潺潺的水纹上,飘荡着,游离着,如同更迭的岁月。
钟敛渠看她不愿多谈,也顺着视线望向漂浮不定的流水。
缄默许久后,薛秒再度开口,“我和他刚结婚的时候,他比较忙,没空办婚礼,打算补办的时候,他妈妈又去世了,依照旧制不能办喜事,就搁置了。”
不了了之的除了婚礼,还有许多事,薛秒已不愿再重提。
“这样啊。”
钟敛渠也无意探究过深,点了点头,继续思考自己的事。
相安无事的闲坐了半晌,口腔里淡淡的烟草气息让薛秒有些排斥。
她摸了摸衣袋,却没找到平时随身带的口香糖,别过脸,对着手心呵了口气,担心钟敛渠闻不惯烟味。
钟敛渠看见她的动作后,神情温和,不以为意道,“我只是不抽烟,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烟味。”
小动作被发现,薛秒顿住,讪讪地甩了甩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般也不抽烟。”
“嗯,抽烟毕竟对身体不好。”钟敛渠说着,从外套别礼花的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给她,“喏。”
薛秒接过,剥开糖纸后,她含着糖,望向钟敛渠斯文白净的脸,“这么多年了,你衣兜里居然还能掏出吃的。”